沐霖霜心中一丝郁气散去,有了闲心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下去,她虽长得清冷绝美,又身带参战的煞气,但始终是在万花谷这样温山秀水中长大,身边多是雅致之极的风流名士,这会放开心绪,举手投足带着温和大气,出手大方,各个摊主试着推销自己的货物,看她不反感反而买了自己推荐的东西便也不再胆怯,热情地招呼她去自己的摊子上看东西。
正在此时,街上一大帮人穿着相似的人步履匆匆地与她擦肩而过,后面还跟了好些不同服饰的人,她不由得有些好奇,问了问旁边一位卖丝线头钗的大娘,那大娘正有些想八卦,都不用沐霖霜多问就一股脑跟她和聚在旁边的人说了:“刚才前面那队是我们这里的岳阳派,人称铁判官的高崇高大侠的座下弟子,平日里也安抚乡民治安保平。听说啊,最近不知道有个什么什么玻璃的东西,那些侠士都在说,这不,很多远处的人都来看热闹了,那城东仁义坊就住了四个吉安来的,”大娘咂咂嘴,有些艳羡地叹息“你说人家活,咱们也活,可那通身的气派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样,你说那年纪吧也该跟我们差不多,我也不会说,可你一看啊,那就不是一般人……”
大娘说得有些忘我,说着说着便偏了题,可旁边的人被八卦吊起来胃口可经不住拖,纷纷开口让大娘说回正题,“哎哟,张婶子,你可别卖关子了,说说岳阳派的大侠们都去干嘛了啊。”
“是啊是啊!”
“对对,别扯开话题啊,张婶儿继续说啊!”
张婶子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嗨,人老了,一念叨就忘了,别急别急啊,”说着有些骄傲的抬头,“我侄子媳妇的大表姑的堂姨孙媳妇的外甥就在岳阳派做事,他说啊,最近岳阳城里可不太平的很,大家都在抢一个什么玻璃还是琉璃的东西,让我们晚上啊千万不要出门,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受牵连,这不,刚才说那仁义坊那四个人啊昨天就被牵连了,三个被杀死了,本来还剩下一个,结果气性太大,受不了那结果,也自杀了,这些岳阳派的人啊,就是去安葬他们的。”
旁人聚了半天就听得了这样含糊的话哪肯干休,于是纷纷让张婶子说得清楚点,于是张婶子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补充了许多:“听说啊,当时可多人去抢这四个人的东西,偏偏这四个人是咱们岳阳派掌门请来的,为了送东西,结果东西还没送到,就被人围着抢,岳阳派能干吗?当然不能啦,所以岳阳派一知道这事,他们掌门立马就点齐了人马去救人,可惜啊,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三个,剩下那个见了掌门来了觉得有人给他们报仇之后也自杀了……东西?我怎么知道什么东西,人家高门大派的机密能让咱们小老百姓知道?肯定是已经交给掌门才死的嘛,这叫什么?这就叫高义,这就叫大侠。哎……”
沐霖霜:“……”
沐霖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也是个不懂武功的小老百姓,混在人群中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她知道大娘这话不能尽信,以讹传讹吧,最后事实会在传播中变得面目全非连当事人都能当传闻听的那种,最多也就是仁义坊住了四个从安吉来的花甲老人,可能跟本地大派有往来,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全死了,前面三个死因不明,最后一个是自杀的。
不过这岳阳派也真不讲究,既然有关系,当时就应该收敛了才是,为什么要拖到第二天呢?
她摇摇头,虽然未知全貌,不应有所置评,但内心还是对岳阳派有了些隐隐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