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用手指着自己,指甲攥进掌心里,牙关紧紧咬着,“难不成是本王自己做了个梦。”
猛闭上眼睛,“继续找,一定要把他给本王找回来,然后扒皮抽筋,丢去喂狗。”
小许领命退下,他那天早上看见了王爷身上痕迹,王爷多年一直为了心中人洁身自好,平日就算亲近女色,也都是演戏利用,绝不会允许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那天显然破戒了,所以才会这么愤怒吧,最珍贵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
小许自觉知道了真相,默默无言。
而此时“罪魁祸首”就待在房梁之上。
逾白迎着风,嗅着之前留下的味道,一路狂奔到此处,胡乱拢了拢爪子上的毛发,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可他还是没有恢复。
真是急死狐狸了,一着急,不小心发出了动静。
陈飞宇凝神一听,起身提脚一踹,门向两边弹开,飞身上了屋瓦,轻如一片飞絮,“谁?”
屋顶之上,一人一狐狸静静对视。
逾白几回尴尬得想扭头就走,完了完了,要被恩人发现了。恩人一定接受不了他是一只狐狸。
陈飞宇眯着眼睛,眼神直直的,剑尖低了低,触了逾白的脖颈,寒意在四周散开了,好似下一刻就会捅穿对方,“是你。”
几个月前,飕的一声,一枝羽箭射了出来,划过长空,穿过一头飞雁颈中,大雁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径直落地。
陈飞宇慢慢收起箭。
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一只白狐,纯正的洁白毛发在斑驳树影下闪闪发光,一只腿上血迹斑斑,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陈飞宇救了它一命。
否则以陈飞宇平时作风,白狐狸浑身毛茸茸的,肯定会被他剥皮下来,做成狐裘,当做礼物送出去。
不过说起救人,陈飞宇居高临下,眼神中闪烁着同样的冷酷和戏谑,他记得那名男子,一直说自己救了他。
但在他印象里,除了救过一只白狐狸以外,几乎没救过什么别的活物。
难不成…
收剑入鞘,拎起狐狸,四处打量,逾白被人看的有些紧张,尾巴摇摆了下,又一圈圈勾住陈飞宇的手指,这态度明显是在讨好。
陈飞宇心中本就有所猜测,俊脸瞬间便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心中的怒气不可遏制地便爆发了出来,一双眼里满是森森的杀机。
“那个男人是你主人?难怪说本王救过他,原来救的不是人,是你个宠物。”
陈飞宇松开手,把狐狸从房顶扔下,好在逾白不是普通狐狸,稳稳落地,要换成普通狐狸,现在怕就摔死了。
陈飞宇常年和利益接触,心早已变冷酷,没有再行催逼,相反他也跳了下去,拉开了一段距离,“是只通人性的,限你今晚之前把你主人带来,如若不按本侯说的做。”
手腕一震,剑锋光芒刺目,对准了逾白,“本王就把你这身皮毛扒了,挂在城墙之上。”
逾白呆愣住了,恩人把那天的他当成现在成了狐狸的它的主人了?
耳朵忽扇,一只狐狸面孔,也是生得粉面桃腮,杏眸机灵。
这样也好,至少有理由可以接近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