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烛衣对师门提出离开青水王都时,她那翘胡子山羊师叔第一个站出来说不,然后又是龟师爷、竹叶青师尊、鹿羽师伯、月流师姐、百牧大师兄…而黑兔子掌门,也就是烛衣的师父,正一言不发,垂眸看着跪着的徒弟。
掌门是绝世之人,白衣胜雪,长发披散,眉目如画,可看她的眼神第二次如此冷凛,像是在看缩成小小的一点的懦夫。
烛衣就跪在掌门房外风吹日晒了三天,谁也没劝走拉走她,她谁的话都不听。每次掌门出入时都无情地装作没看见,直到第四天下了场雨,把徒弟弄倒了他才叫百牧去看看,又给了点银子,烛衣就这么离开了祁昔宗—这个青水盟下最具潜力的宗门。
于是稀奇的事出现了,常人看都不看的青水王都最穷的贫民窟前出现了只干净整洁的兔子,晒的焉臭的乞丐伸手向她乞讨,烛衣散了些银钱就离开了王都,开启了流浪之旅。
烛衣一路风餐露宿,天地为席,直至一天夜里,她走到一个烧着的村子时,心里悸动,想起了多年前同样的大火。
正在她矢神时却意外发现不远处有人向这里走来,她便躲在远处一颗大树后,以免出什么误会。
对方一行人不俗,清水兔,白城猫,黑峰狼,浣熊,老蛇,会飞的螃蟹…
那行人一见这燃烧的村子也纷纷震惊,尤其是那黑峰的狼,连人带刀都跪地上,边哭边自言自语不知道说的什么。
雄雄的火焰燃烧着牧云村的每一片残墟,燃烧着的两瓣鹿神树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烛衣不知道那烧得最旺的两半东西代表着什么,带来了什么。
她只是看见那白狼放下背上的,不顾劝阻上前去,却被一只兔子挡住了,那兔子将背上的茅一横,声音带着颤抖和一丝悲愤,但还是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你疯了吗?会被烧死的!”
“鹿娘!鹿哥!…”
那只白狼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竟是看向手中断刀,眼泪汩汩流下。
“我疯了,我确实疯了!他们生死未卜,我不疯吗?”
白狼双眸带火,映出一片惨淡,而燃烧的喳喳声,自如一场残忍的丧歌,不停萦绕在耳畔,耳畔。
但也没有哪位恶魔的低语如此残忍。
但白狼没有不听劝阻贸然冲上去,而是手中断刀无力垂下,他脑海在短短的瞬息之间回忆起了很多,看到了很多。
鹿神树开花,竹林中的鹿娘,鹿哥在钻研机关,小伙伴被他扑倒,糖艺人的营销…
再也看不到它开花了。
无声的哭泣,泪水记录着过去,火焰则送走过去。
然后火焰变成了废墟,被冰块结束了燃烧。
长老低语,不掩其悲伤,然而事情还要继续,千疮百孔在大局面前只能被咽下,独自消化。
但是恢复记忆的最好门路已经被烧毁了,它的灰和残躯还在那儿宣告着自己的死亡。
………
烛衣不打算再像贼一样浪费时间了,她的心也在痛,可不想刚走没九步便戏剧性的一脚踩着一根脆弱的树枝,“啪”的一声,树枝碎了。
她转头,一大块冰锥朝她射来,烛衣侧身躲回树后,再看那行人果然往这来了,她闭眼深吸了只气,从衣间摸出颗隐身丸来。
没料还没碰到嘴唇就被张厚大手掌捂住口鼻,她被迅速拖到灌木丛里,她看见几只豹子迅速绑住了自己的手脚。
黑峰的豹子。
那行人怕要和她一起完。
“何人在那?”
冰流举着手中的形元冰块,缓步走到发出声音的树,很静,没有声音。
他忽地绕去做势往树后攻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 或许是你听错了吧冰流”
王喜悦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悲伤。
“可我也听到了”
大壳刚才在悲伤抹泪,本应注意不到这些,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听到有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嗯,你看地上的碎树枝,应该就是被人踩的。”
五步先生缓声。
“那谁还会在这里啊?”
王喜悦脱口而出。身后的小野抬眸,眸中全是恨意, 沉声:“黑峰的人…”
夜里有凉风吹来,吹掉了几片树上的叶子。
随之的是锋利的利爪,几只豹子从天而降,妄图迅速偷袭。
幸好众人反应快,冰流扔出手中的冰锥、小野挥动断刀挡住了豹豹们的袭击。
“都怪那女人。”
“ 否则你们非死我们手中不可。”
豹子躲过攻击,扭了扭头,嘎吱嘎吱响。
“黑、峰!”
小野声音带着愤怒与颤抖,一定是他们烧了牧云村。
“快说,你们把村里的人怎么了?”
豹子们相视一笑。
“ 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在地府与他们团聚了。”
白狼闻言身体一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悲怆只是肆虐攻击他的心,竟流下了几滴血泪,将旁边的王喜悦吓得够呛。
“不可饶恕。”
却是那兔族少年冰流开口,音色清亮,语气淡然,却充斥悲怒,更像是宣告对方的死期。
“ 冰流?”
五步长老轻疑一声,还未说出下一句话,冰流的形元就已令气温到了冰度。
(这里先跳一下)
五步先生大呼:“ 不可恋战! 我察觉到了股很强的形元波动。”
“是黑峰王将?”
五步先生点点头,王喜悦心里一惊,又怕这个王将谋权篡位,伸出手看向一旁的大壳。
“大壳,你不是有能逃命的茶吗?我以黑疯王的名义命令你交出来大家一起逃命。”
“茶,我还有很多呢。”
大壳说着便张开虫翼拿东西,不料忽然飞来几个石子直接把大壳带熊带壳打飞撞到数米远的树上。
“ 啊,大壳!”
小野大呼。
装蛇的竹笼刚才被大壳背起来,所以…
“啊,五步先生!”
冰流大呼。
小野一下挡开前方豹子的攻击转身给了身后豹子一击,冰流借此冻住了那豹子,两人合力制服,也仅仅是冻住了大多数豹子。
洗月忙跑上去看,不料中途又跳下四只豹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直逼得洗月大叫我是黑峰王。
“疏忽了,我就不该离开。”
冰流口中轻念,举矛刺死扑面而来的豹子,脚尖生风似的。只留一片残影。
“ 冰块脸我拖住它们你去救洗月!”
洗月已经被抓住还又绑起来了。
“ 就你们这脑子是怎么让夜罗都抓不到的?”
豹子惊疑道。
“ …”
小野暗骂一声“ 可恶,小野最帅斩!”
这波是史诗级加强。
四只豹子咽了咽口水,一手抓起绑住的洗月,一手抓出烟烟弹,刚准备咂下去,冰流眼疾手快就给冻住了。
这波应该是豹子梦奇式削弱。
然而还是大雾四起。
“ 哼哈哈,没想到吧,我也有。”
冰流一下进入烟雾,小野紧随,只听乒乒乓乓几声,待雾散去,却多了只豹子。
“呵,守印人和白狼的小崽子。”
这只豹子右手提着猫,右手一只狼,而黑兔子瘫在地上。
“真搞不懂居然让这么没脑子的护送守印人。那条命,就先让你的小狼崽子还吧。”
-我服了,现在回来看自己当初写的好差,又不想改,但是又看不下去,浅浅改一下,写了那么多年的文,还是不会写打戏,我个废物—
-我其实还是我,还是当年那个小学生文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