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被林酥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干净客房,随后林酥就离开了。
白楠蹲坐在床边,双臂环绕膝盖,背抵在床沿上,默不作声的望着某处发呆。
她不会明白林谌其和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帮她,是出于怜悯吗?或许是吧,有钱人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是,林谌其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谁知道呢,都是假的吧。睡一觉就醒了。
半夜十分,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沙发上,在上面坐着穿蓝色睡衣的少年,他眉目清秀,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刀刃般的锋利感,笑起来却格外可爱。
“林谌其?”背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你怎么还没睡?”
沙发上的少年转头一看,穿着浴袍的女人端着一杯水出现在楼梯间,微卷的头发用一个金色的蝴蝶夹盘住,神色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太清。
林谌其将头转过去,瘫在沙发里,毫无一点大少爷模样。
“你干什么呢?”陈樊雅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在他旁边坐下,“怎么?熬个黑眼圈很好看吗?坐没坐相。”
林谌其回复:“妈,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人选择施暴呢?”
陈樊雅笑了笑:“啧,小年轻都喜欢深夜emo,搞不懂。”
“噗,挺潮啊!反正你也没睡。”林谌其乖乖坐正了。
陈樊雅出声道:“是啊,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暴力事件。”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世上的暴力事件不在少数。”
“白楠那小姑娘也是受害者吧。”
“我们能救一个,但不能救所有人。”
“暴力,是无法彻底杜绝的。”
说罢,陈樊雅叹了口气,重新端起水杯,朝厨房走去。
林谌其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发呆。
“早点休息。”陈樊雅端着水杯走向楼梯。
躲在楼梯上方的白楠快速转身离开,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了多少。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暴力狂会永远存在……”
“我永远逃不掉,还是会回到那……”
房间内,白楠不断地小声嘀咕着。
她把自己卷成一团,眼睛又肿又红,胸口不断起伏,雪白的枕头湿了一块,颜色极深。
对于那个所谓的家,白楠充满了恐惧,她甚至想过那个男人去死,也算是为名除害了。
可是她不敢,她不愿意变成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罪犯,那是恶心又不被允许的。
于是那个男人便成为了法外狂徒,即使她报警也没有用,没有证据,只会被打得更惨。
况且,他手中还“握着”她妈的命。
房间内哭泣声不断,偶尔夹杂一些听不清的话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
“白楠姐,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呢?”林酥拉着白楠的手不停地劝道,“你看你受了这么多伤,要不检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你就当是给我安个心吧!”
白楠还是那副怯生的样子,只是眼睛有些红肿。只是一开口,那沙哑的嗓子就引起了人注意:“算了,不会有事的。”
陈樊雅也有些担心,劝道:“那个,儿xi……儿子啊!你说,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
林酥:“就是,应该去检查!”
陈樊雅:“没错!儿子开车。”
林酥:“来,白楠姐我们走。”
白楠/林谌其:“……”
林谌其:“好的,我开车,走走走!”
白楠更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