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有陈靳许意料中的反应和情绪,陈靳许也看着马嘉祺愣了一下。
马嘉祺不知道怎么表达,那天听到敖子逸说的时候只觉得茫然,如今听到父亲的遗言,也是一片空白,有点空荡荡的,或许是悲伤吧,但马嘉祺觉得也不是,因为这和记忆中的悲伤好像不太一样,算了,说什么呢,谁记得悲伤是什么样子呢。
陈靳许把马嘉祺领着同外面的人打了招呼,不过并未讲马嘉祺和马牧唐的关系。
人都被队长亲自领出来了,其他人自然不好讲什么,陈靳许素来也不是畏惧权贵之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走后台的。
马牧唐的案子结束已有半月,马嘉祺偷偷找了陈靳许要了资料。
这是?
马嘉祺翻开罪犯资料,第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据陈靳许所说,虽说这次售毒的主犯已经被抓捕归案,但是却逃掉了一个人--就是这张照片上的年轻人,半张脸都是烧伤的痕迹,代号三门,闫良。
马嘉祺认识的。
说回来,这人烧伤的半张脸和马嘉祺还有些关系。
这人是负责给这次的毒贩提供毒品的,这次的毒贩本在边境活动,却莫名其妙跑来内地。市局的刑侦大队和缉毒大队也是蹲了有一个半月之久才收网。
本是万无一失之计,可没想到阎良却随手抓了酒吧里的酒保当人质,这酒保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学上,被家里人卖出来的。
马牧唐,就是为了救这个孩子。
马嘉祺淡淡的合上资料册,他知道阎良是谁,也或许知道他现在回到了哪里,但是他不能说。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他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却被告知,你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要烂在肚子里,你不被信任,你可能已经是叛徒了。
马嘉祺忽然有些想笑。
第二天来上班,办公室都已经收拾好了,马嘉祺没什么东西,只不过把马牧唐的东西都搬走了而已。出于私心,马嘉祺偷偷找陈靳许把那张照片拿了回来。
马嘉祺“怎么回事?”
一楼似乎有人在大吵大闹,马嘉祺转头问坐在旁边的人。
苏杞“还不清楚,刚刚易度下去问了,听说本来是区的案子,结果被人按了下来,家属来市局闹啦。”
朱言如“诶,苏杞,这种被上头按下来的案件,多吗?”
苏杞刚说完,旁边的朱言如就追问道。
朱言如是新来的实习生,苏杞已经来了好几年了,是郑州本地人,平常总爱说方言,配上那张娃娃脸,总显得有些违和感。
苏杞“不多。但是A区那块儿吧,以往每年都要闹上几起。每次都闹来市局,咱局长啊最看不惯这种事儿,每次都给人家解决,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了,这两年都太平的很,今天这个,闹得有些蹊跷我看。”
苏杞说的一本正经,把朱言如唬得一愣一愣的。市局局长贾步行,咳咳,最后一字是银行的行啊--马嘉祺听过,刚正不阿,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马嘉祺敲了敲桌子。
马嘉祺“行了,易度上来了。”
易度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陈靳许去开会了,马嘉祺自然上去询问。
易度看了马嘉祺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易度“这,要不要等陈队回来再说。”
马嘉祺“陈队开会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直接说吧。”
易度大概是对马嘉祺敌意最大的那个了。
马嘉祺长相多像他妈妈,要说和马牧唐,那若是站在一块儿,那自然一眼便能认出来,可现在,旁人连马牧唐有这么大个儿子都不知道。
听陈靳许说,易度能力很好,马牧唐很看重他,总是亲自教他。
易度没吭声,挡不住马嘉祺就这么盯着他,才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