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四

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马嘉祺揉了揉肩膀，这一天天的什么也没干，看看书，打打盹，太阳就忙着下班了。

这么舒坦的日子马嘉祺还是有些不习惯，手机上除了个聊天软件其他也什么都没有，敖子逸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现在，他都成了马嘉祺通话记录里最顶顶的人了－－再往下翻翻就是吕局。

马嘉祺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正准备再骚扰一下敖子逸，却刚好收到了敖子逸的消息－－

【办好了】

【你可以回去了】

啊，终于好了，马嘉祺松了一口气。等等，回去，回哪里！马嘉祺又把消息看了一遍。

马嘉祺“喂。回去，是什么意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可是敖子逸却没有及时回答。马嘉祺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敖子逸“上面说，把你调到郑州市局了。你可以回家了。”

马嘉祺“还有呢？”

敖子逸“什么还有？不就这事儿。话说回来，你当年进了组织之后就没有回家过了吧，算算都有九年了。真是疯了。”

#马嘉祺。“撒谎。”

马嘉祺听完敖子逸嗷嗷完一堆，一句话堵的那边半天没有回应。

马嘉祺“让我回去，进市局，什么位置。”

敖子逸“刑侦副队。”

马嘉祺“那原来的人呢？”

#敖子逸。“晋升了。”

两个人都没讲话了。僵持了半晌，敖子逸受不了先挂断了电话，有紧接着发了一天消息过来。

【你现在还没有退出组织。】

马嘉祺有些恍惚。多少年没正儿八经的回过家了？九年啊。其实马嘉祺瞒着人偷偷回去过几次的，但是只敢躲在小区门口，蹲上几个小时，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看看他的父母。可就在五年前，他也只能偷偷看到他的父亲了。

马嘉祺离开的时候外面人已经走光了，他这一恍惚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到家，马嘉祺突然感觉很疲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只是往沙发上一躺。

“叮铃铃，叮铃铃。”

凌晨五点。马嘉祺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订了八点半的机票，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马嘉祺茫茫然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打车去了机场，直到下了飞机，还是空荡荡的状态。

肖琼“喂。”

老大“怎么了小子。”

肖琼“他走了。”

老大“什么？”

肖琼“马嘉祺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早上吕泉吴直接告诉我们特案组解散，各回各自岗位，就没有了。”

老大“你问过敖子逸了吗。”

肖琼“问过了，他说他不知道。”

老大“你信吗。”

肖琼“不信。”

肖琼一早来就收到了这么个消息，且先不说他，其余五人回到办公室也是大为窝火的样子，想必也是没完成所谓上面交代的任务。

肖琼“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老大“你先别管了。至于你之前说的其他人也在调查他和我，都是些上层的利益关系罢了。这件事我自己来查，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肖琼沉默了几秒，才应了下来。

马嘉祺到家的时候，没敲门，从口袋拿出来一把钥匙，有些笨拙地开了门。

这才是他的家。家里的摆设同马嘉祺脑海中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重叠，马嘉祺凭着被冲淡了不知多少遍的记忆找到了相册。相册的第一张，是十八岁的自己，也是刚刚接到公大录取通知书的自己和同样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哥哥与父母拍的一张全家福。

敖子逸“那个，哥，你到了吧。那边时间安排好了，你明天上午直接过去就行了，七点。”

敖子逸说完这几句话也没等马嘉祺回答就匆匆挂了电话，像是知道马嘉祺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一样。

明天，七点。

我明天就可以去看看老爸你工作的地方了，马嘉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