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路的路标很少，岔路口却很多，就连一个不大的校园里，小路都弯弯绕绕的，狮子跟在平菇身后记着怎么到北403。
“我先带你去登记，拿好钥匙。至于白鸟那边，我已经联系了白鸟爸妈。卡卡可能是担心白鸟影响你，不过白鸟同学虽然处分不少，还真没有跟同学闹过矛盾，有什么事到办公室找我和你们卡卡老师就行。”
狮子打量着北403，正常宿舍的配置，不正常的是某位同学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毫无章法可言。
平菇扫了一眼，“有点乱，先把床位上的东西搬下来住着吧。”
“好的老师。”
一会儿就扔出去。
“老师您去吃饭吧，我收拾完自己过去。”
平菇放心地点点头，今天还打算接卡卡回家呢。
“晚自习的教室等白鸟同学回来你问问，你们班换到哪一间我也不清楚。”
“好的老师。”
白鸟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怔愣了一瞬，“我东西呢？”
白鸟指着狮子刚收拾好的床位，眉毛紧皱着。狮子看也不看地指了阳台，接着继续整理自己的枕头。
“阳台上。”
白鸟看着宿舍里的两张床，一个上面堆着枕头、抱枕、被子，一个床单都没有褶皱，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不是有句电影台词吗？
“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白鸟躺回自己的小窝闲着没事翻开随手扔在床上的书。
直到狮子又是扫地又是拖地地收拾完，狮子才喝了口水，看向白鸟。
“喂。”
白鸟自顾自地捏起书页翻过，“礼貌点，好学生。”
“白鸟同学，请问晚自习在哪个教室呢？”
白鸟扭头看着狮子虚伪的嘴角不由得心情愉悦，“啊～晚自习啊，我也不知道呢。”
狮子闻言蹙眉，“你没上过晚自习？”
白鸟莫名心虚地刮了刮鼻头，“没。”
“算了。”
还是晚会儿去找卡卡老师问一问。
白鸟手里拿着《夏日终曲》才翻过两页，看狮子认真地装着书包，注意力早就不在书上了。
“你去自习？”
狮子头也不回，“去出家。”
狮子走后，白鸟捧着书愣了一会儿，又闻了闻，什么味儿啊，怎么一股青柠薄荷混杂的气味儿？他喷的香水？
办公室门前，“你找卡卡啊，他已经走了，你是要查晚自习教室？我帮你查查。”
“不用了老师，我是有别的事找卡卡老师，明天我再来。”
办公室里端坐的老师只能收声，“这样啊，你知道晚自习教室在哪吧？”
狮子弯着眉眼很是乖巧，“知道的，老师再见。”
“啊，再见。”
正好懒得去自习室，狮子绕了好大一圈又摸回宿舍，一路上不知道是哪个同学的信息素泄露，染了一身巧克力的气味。
推开门只看见白鸟正弯腰，手里抓着自己的枕头，凑得很近像是在确认气味。
“你干什么？变态。”
白鸟一时的尴尬立马化为了被扣帽子的怒气，“啧，变态想什么呢？我就是闻着你这儿有股味儿。”
狮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到床位前放下书包，拿上衣服准备去洗澡。
“等会儿，你怎么一股巧克力味儿？”
不是青柠薄荷，也不对，他一个beta什么味儿都不该有。
狮子没闻到，“什么巧克力？”
白鸟又伸出手指绕了房间一圈，“这儿还有一股青柠薄荷的气味儿，没闻见？”
“神经病。”
被骂完的白鸟还站在原地，一个消息提示音把他从思考里拉出来。
“白鸟，打球来不来？”
“球场等你。”
“今天一个omega信息素泄露了，到处都是巧克力味儿，幸好学校处理的快，这会儿已经没事儿了。”
“那个omega回家了，球队缺个人，拜托了哥。”
白鸟意识回笼，啊，信息素泄露的巧克力，那狮子闻不到的青柠薄荷是……
他自己的信息素？
握了把草，抑制剂呢？
前几天一直泡在檀香里头，忘了打抑制剂了。
狮子出来的时候，白鸟刚翻出来抑制剂就要打进去。
“你干嘛？你不会是个瘾君子吧？”
白鸟眼都不眨地给自己注射，无语地看了眼狮子，刚洗完澡头发软塌塌的，还滴着水，短袖短裤外的手臂和小腿都泛着白，长呼一口气，“这他妈的是抑制剂，你没学过生物啊？”
狮子挑起半边眉，把毛巾甩到肩膀上坐到自己床上，开个玩笑嘛，他虽然是个beta，信息素这些事儿又不是不知道。
想起白鸟问的问题，狮子看了眼他扔在垃圾桶里的针管，“青柠薄荷，是你的信息素？”
白鸟一愣，手指就在手机屏幕上方，“不是”，转而又一副欠揍的笑脸，“关心你哥哥我的信息素干什么？我不搞ab恋。”
“嘁——”
接着看回手机，白鸟敲下几个字，“球场见，我再带个人。”
对面很快回复，“行。”
狮子刚躺下，就见白鸟不怀好意地笑着盯着自己，“干嘛？”
白鸟捏着嗓子，“好学生，会打篮球吗？”
狮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不会，不约，睡了。”
还没翻过身，狮子就被拉住了手臂，“不会正好啊，我教你。一个青春美少年不会打篮球怎么行呢！”
狮子挣了两下，“我刚洗完澡。”
白鸟顺势拉着人起来，“那有什么？晚会儿回来再洗一遍不就得了？”
狮子还想再拒绝，却看见白鸟晃着手腕处的手串，顿时无处撒气。
“我去，行了吧？”
白鸟这才收回手串，放到柜子里。
“怎么打？”
叫白鸟的人打量着狮子，“他能打吗？”
白鸟抬手搭在狮子肩膀上，“不会，他是来看我打球的。”
“……”
“快点的，还得回去写作业。”
对面的也不再管狮子，狮子乐得清闲去旁边坐好，拿着手机无聊翻着学校的论坛。
“哟，你还写作业？转性了？”
白鸟不想多说什么，走到狮子跟前，贴近耳朵低声说，“好学生，给我买瓶水呗？一会儿打完口渴。”
狮子斜斜地瞥过球场上的人，汗水的气味有点重，空气并不好闻，附近的几个小姑娘还在讨论谁的信息素溢出来了，狮子正想找个借口走远点。
“行啊，掏钱。”
白鸟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愣神过后把自己的钱包扔给狮子，“早点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狮子起身走了，笨蛋吧这人，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怎么还得非得跟你一块儿回去？
哨声响过，看台上的风向忽然就变了。
“白鸟学长好帅！”
“白鸟学长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投篮了！”
“啊啊啊啊啊！”
刚才离狮子不远的女生却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看白鸟又看看球场门口。
“小小，你想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白鸟学长吗，怎么一点不激动啊？”
小小掩饰性地朝朋友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刚考完试吗？还没反应过来。”
之后，小小还是重复性地看看白鸟，看看球场门口。
白鸟学长跟那个男同学什么关系啊？感觉……好亲密啊。
不是说男生之间都是争着当对方的爸爸吗？
怎么感觉他们中间……气氛很微妙啊。
当狮子拿着水出现在球场门口，回到原来的座位看向白鸟的时候，小小更确定了。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白鸟扭头看了眼看台，看到狮子已经回来，立马就扔了篮球。
“哎！不打了？”
白鸟拉起衬衫下摆擦着汗，引得看台上的女生们一阵尖叫。
“不打了，饿了。”
狮子看着他一身汗走过来，眉头微微蹙起，啧，很脏。
白鸟伸着手，狮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水递过去。
“想什么呢？好学生，我打球帅吧？”
小小竖着耳朵悄悄地挪近些听到了狮子毫不掩饰的嫌弃。
“脏死了，一身汗臭。”
“嘿！你……”
狮子抬手把水瓶塞到白鸟嘴里，“回去了。”
白鸟拿下水，又快步追上去揽上狮子的肩膀，“你还嫌我脏？”
“你打架的时候能有多干净啊？就是出点汗，再说了，我信息素好闻着呢，才不臭。”
“我不干净不影响我不喜欢不干净的。”
“哦，你喜欢干净的啊～”
后面的声音太远，小小没听清。
“你信息素什么味道？”
“不告诉你。”
“青柠薄荷？”
白鸟扯过狮子的短袖擦脸，“说了不是，等你分化了自己闻。”
狮子白了他一眼，“变态，谁稀罕闻你信息素？”
“哎，你要是二次分化成个omega，没准真喜欢我呢，好学生。”
“想得美，我搞oo恋、ob恋，都不稀罕你。”
“勿谓言之不预啊，好学生。”
“你还会这句？”
白鸟锤了狮子胸口一拳，“哥哥我是学习成绩差，又不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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