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实后的几周里
他们周五会回到西中找我们的老师补课(H和另一个女生)
一中的进度比我们快很多
所以他们学习的时间很紧迫
那天下午在我们快要放学的时候就是他们补课的时间
碰巧一次他们还没开课
我又带了手机
我悄悄地站在前门口给他们分别抓拍了一张
那个少年正拿出自己的试卷袋把里面的卷子拿给他们看
或许是怕他们不相信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次
他竟然在一实考试语文不及格
可以说这是他在西中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且只是过了两周
卷子就已经能够把一个试卷袋塞得满满当当
他说在那里每周都要考试
而在这里
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差距一下子展现出来
学校怎么能比得上
我怎么能追上他的脚步
你说
怎么可能
想也知道
天方夜谭
痴人说梦
*
初三上期末考试的前一周
可能是因为他去了一个更好的学校的原因吧
感觉他变了很多
各个方面
*
尤其体现在数学课上
他不像之前在西中那样
虽然也认真
但现在明显更专注一些
下课时也在独立思考自己的习题
变得疏离
不好接近
但有人找他时
他依旧会认真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和往常无异
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的样子
好像“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
但无法否认我们都明白：
时间和距离是会消磨相互之间的关系的
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在潜移默化地变化
我联想到体考那次
他的同学从操场旁经过朝他大喊的情景：
“H，体考考不到满分就不要回来了”
“放心吧，等你爸爸凯旋”
他自信的笑容在阳光下更显得更加灿烂
张扬肆意
中学的班主任说：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不是你的同学了，你们连坐在一个教室听课的机会也没有”
是啊
我突然明白了她说的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的我们
也就是我和他
连同学关系也不复存在
以后与他家见面的日子都要以年为单位计算啦
从近在咫尺到茫茫人海
从夏到冬
从少年到青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们终将成为陌路
*
中考前一周他回到了西中
期间
他的一本历史书不翼而飞
当时班主任气得想掘地三尺
也找了几个她信任的人翻同学们的书包
说真的
我挺不乐意干这件事的
因为我相信我们班同学的为人
但怪就怪在我们学习的地方搬到了音乐教室
其他班离我们很远
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们根本就没有缘由和动机来窃他的书
最后
我们找了半个小时未果
班主任让我们把自己怀疑的对象写在小纸条上
我讨厌同学间互相猜忌
干脆交了一张白纸条
这件事不了了之
只是可惜了他的笔记
我也很想得之真相
*
中考前一天拍毕业照
在拍班级照时
他站在我的斜右后方
我当时肯定笑得很开心
*
班主任让我们自己找个地方拍张照放在班级相册里
别人随意地帮他拍了一张
他便回教室继续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我顿时也没有了拍照的兴致
*
他当时坐在最后一排
只有他一个人
中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我们隔开
二人处于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喧闹，讨论
安静，思考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不可衡量的距离
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无限靠近但永不相交
*
坐在大巴去往考场的路上
他说他很紧张
怕自己考不好
但我坚信
他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
他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成绩一定会回报给他
就像我之前说的
西中的秃头老师教的不一定好
但被教的那个人可是H
是在师资力量薄弱的西中依然能够考698分的神
是大家笑称他的“西中一哥”
是H
是我永远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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