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司岄悬坐到了袁善见对面,她看着那琴,难得有些羞怯的开口。
司岄悬你……能教我抚琴吗?
袁善见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将琴转向她那边。
袁善见自然,此乃善见之幸。
袁善见细致的教她认了琴的各个部位,带她认识后又拿出曲谱教她如何识谱。
司岄悬一脸似懂非懂,好奇的虚心请教提问,不知不觉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袁善见看着此刻软软糯糯的她,笑意更盛。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和平的相处。两个人都温温柔柔的,如若现在旁边有其他人在,定会为他们二人此刻的和谐感到惊讶。
司岄悬学东西很快,她自小对礼乐十分感兴趣,只是没机会学。
司岄悬勾……是这样吗?
司岄悬有些生硬的勾了一下琴弦。
袁善见再放松些,手指勾起的动作要巧些,像这样……
袁善见在另一边亲自示范了一下。
司岄悬听着袁善见弹出的琴声与她弹出的压根不是同个级别,有些沮丧。
袁善见看出来了。
袁善见抚琴,不能急于求成。
袁善见你才刚学一个时辰,能理解如此多的知识,已是胜过许多人。
司岄悬点了点头,又尝试着勾弦,声音却又是生硬难听。
袁善见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她身侧,再示范了一遍。
司岄悬似懂非懂,再尝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袁善见很想握着她的手教,但是礼数告诉他不能。
“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他一直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
袁善见这样,你与我一齐动作。
为了方便,司岄悬往旁边挪了挪,好让袁善见坐在她旁边。
司岄悬你还是坐下吧,才不是我想让你坐在我身边啊,是我想好好学琴……
司岄悬讲话多少有些无厘头。
袁善见无奈的笑了笑,他也不客气,坐下理好衣衫,就认真同步教她了。
司岄悬脸有些红,她想静下心来好好学,但是脑海里却总是萦绕着袁善见。
她变得讲话也有些支支吾吾了。
袁善见看出来她在害羞,也不多题外话,只是全程嘴角就没弯下来过。
原本与凌不疑已讲完话的皇甫仪打算带着他去那凉亭之下看看风景,刚离不远便被凌不疑伸手拦住了。
皇甫仪疑惑的看了看凌不疑,又看了看那凉亭,只见那安平公主竟坐在自己的爱徒旁。
凌不疑在下还有些道理想请教大夫,不如,我们回去继续谈论吧。
凌不疑用的是无法拒绝的语气。
皇甫仪秒懂,为了自己学生的幸福,他咬了咬牙转身跟着凌不疑这个“冷面阎王”多待了一个时辰。
(皇甫仪/凌不疑:我拖住对面!善见/昭昭加油啊!)
往后的每日她都与袁善见学习琴艺,除了左手的伤还缠着纱布有些困扰,慢慢的司岄悬已经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在第一次完整无差错的弹完一首曲子后,司岄悬激动的抓着袁善见的手乱晃。
司岄悬我学会啦我学会啦!
袁善见厉害厉害……别晃了,小心你的伤。
司岄悬笑容灿烂,她坐了下来,又将那曲子弹了一遍。
这次变成袁善见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垂眸认真的模样。
诗赋于光风霁月,琴操在流水知音。
偶尔晚上司岄悬开心了,会在自己房中唱歌,袁善见就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听着她的歌声,等她唱完了再嘴角含笑的入睡。
司岄悬几乎是变得与袁善见形影不离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如另外二人所愿越来越近。院子里的侍从也经常见到他们一起互怼,只有在抚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会安静些。
他们四人在这别院倒也清闲,皇甫大夫拉着凌不疑,司岄悬跟着袁善见,别院还是十分清静和谐的。
直到这天,一阵雨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