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岄悬我又不是君子,知道又何妨,不知道又何妨?
司岄悬我没有四匹马,我只有一匹马,就算是我食言,那又如何?
(第一局,司岄悬胜!)
袁善见被堵的十分无语。
袁善见这世上之事,无非恳求、威逼、利诱这三样。既然公主不愿好好说话……
袁善见再次移动脚步,将二人之间原本的五步距离,变成了两步。
袁善见那在下……也有别的法子。
司岄悬看着缓缓逼近又高出她一大截的袁善见,悄悄往后退了退。
袁善见故意压低了声音,开口。
袁善见怕了?
司岄悬你你你,你想怎么样!
司岄悬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
袁善见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满意的笑了。
袁善见你放心,我不能将你怎样。
袁善见在下薄有微名,倘若公主愿意替在下监督程四娘子传话,将来我愿为你办件事,作为回报。
司岄悬什么事都可以?
司岄悬眼睛闪着邪恶的光。
这可是一笔好买卖。
袁善见除去忤逆谋反、背信弃义、不能娶你这三件事外,其余皆可。
前面两件事还正常,当听到最后一件事的时候,司岄悬有点懵。
不能娶我?除去不能娶我?那不就是要娶我?
司岄悬睁大了眼睛,胡乱开口道。
司岄悬袁善见,你也配?
现在换袁善见愣住了。
(第二局,司岄悬胜!)
司岄悬我出征住在军营,我去庵里当尼姑,我去乡下耕田到老,我躲恒阳王府里一辈子,
司岄悬我都不要嫁你!谁爱嫁谁嫁……
司岄悬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小了。
袁善见人生第一次被女娘拒绝,还被拒绝的如此之绝,他不禁有点急眼。
袁善见公主既不曾想嫁我,那可真叫在下吃惊了。你迟迟不提醒程四娘子传话,不就是想吊着在下,好引来相见吗?
(这不明摆着甩锅吗?)
司岄悬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袁善见倘若,你真不想和在下有任何瓜葛,为何不早日提醒程四娘子传话,从此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啊?
司岄悬有给无语到。
司岄悬不是,袁善见,你也太自恋了吧!
说着,她上去给了袁善见胸口一拳。
结果就是自己手疼。
这人是钢做的吧?
袁善见皱着眉头看着她晃着自己的手一脸吃痛的表情,给她这反应惹笑了。
看着看着,便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应该说是他今日才注意到的东西。
她腰间的白玉玉佩,随着她的动作在晃动。
如此显眼。
上面明晃晃的刻着“凌不疑”三个字。
上次没有发现,是因为衣服太厚,她并未将玉佩系在外衣。
除非把她那么多层衣服扒了,跟剥洋葱一样,才能看见这玉佩。
今日一身轻装,他仔细一看便发现了。
原来不愿意嫁他,是因为凌不疑吗?
袁善见没有了笑意,也没有主动开口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
真的,是心悦凌不疑吗?
难怪那日抛回了他的绣球。
那为什么,她要约他单独相见?
司岄悬晃了晃手,并没有发现袁善见的不对劲。
司岄悬说得好!
司岄悬气极反笑。
司岄悬袁公子,是我的过错。方才袁公子一番教诲,真是令我大彻大悟啊!
袁善见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也意识到自己话说过了,张了张嘴想解释。
司岄悬没给他机会。
司岄悬诚之一物,存诸之则忠,加诸人则恕。
司岄悬这样吧,今日我便让少商代你将话传完。
袁善见还想开口。
但他的话立刻被司岄悬堵回去了。
司岄悬你不必谢我!更不必去寻少商,我替你向她致谢。也请你,远离我的怠慢。
后面一句,她也故意加重了“你”字。
(第三局,司岄悬完胜!)
司岄悬至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司岄悬便想转身离开。
袁善见如果我以后还需你帮忙,该当如何?
司岄悬若是关于程家人的事,你需得去过问少商而不是问我;若是关于其他人的事,看我心情。
司岄悬袁公子,再 也 不 见。
司岄悬放完狠话转身就走,没有过多的动作。
而袁善见站在原地,看着司岄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袁善见如若不是你亲口向我承认,那便不算事实。
袁善见是否再也不见,
袁善见你说了不算。
袁善见我说了才算。
袁善见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
回到程家客栈,程少商和程姎已经挑好了生辰礼。
看着司岄悬不好的脸色,她们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多问。
司岄悬哎呀嫋嫋,你今日可得代袁善见向你三叔母传话了,他说我要是不提醒你传完给他回信,他就不让我安生!
说着她靠到程少商肩上委屈起来。
程少商这袁善见竟然如此?那好吧,我今日便去找我三叔母,让那人没理由再去寻你。
司岄悬呜呜呜我们嫋嫋最好了~
司岄悬对了嫋嫋、姎姎,这郡主生辰宴,你可得小心。
程姎这是为何?
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们凑近些。
司岄悬那日上元节灯会,嫋嫋揭穿了裕昌郡主是假落水的事实,坏了她的好事,我觉得那王姈邀请姎姎,定是想报复回来。
程姎啊?
程少商那既然如此,我跟堂姊不去不就得了?
司岄悬摇了摇头。
司岄悬裕昌郡主亲自下帖,你们要是不去,她们自然还会有机会编排你们。不如到时候去了,见招拆招,见敌杀敌!
程少商和程姎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程姎可是……
司岄悬哎呀,届时我跟萋萋表妹一同去,有我们俩护着你们,无需担忧!
司岄悬努力摆出一副自己很可靠的样子。
程姎和程少商满眼崇拜。
……
夜晚,回到恒阳王府中。
司岄悬被袁善见气的不轻,府中的几个侍从看着自家公主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觉得奇怪。
好像是……第一次见公主这般模样?
像是给人气急了,可是她要是被人气急了不得把那人给砍了?
又像是跟自己闹别扭,但是她的情绪很少外露啊?
几个侍从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决定还是让了芯将凌不疑送来的东西递给司岄悬。
了芯女……女公子,这是凌将军派人送来的东西…
司岄悬放下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正是也司岄悬现在正把头闷在被子里。
了芯得了令,立刻溜了出去。
司岄悬从被窝里出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袁善见。
啧,好想揍他。
好像最近,她的平淡的生活里开始出现了其他颜色。
是袁善见黑色的羽扇,是嫋嫋蓝色的衣裙。
想到这,她又不禁想笑。
可是又想起袁善见今日的话,她又开始生气。
门外的侍从见到司岄悬独自一人在房中上演变脸,有点害怕。
司岄悬拿过凌不疑送来的东西。
那是一条裙子。
是淡粉色的,司岄悬已经很久没穿粉色的衣裙了。
今日是正月二十,是她的生辰。
除了凌不疑和阿兄,再也没有人给她过生辰了。
她懒得操办那么大型的生辰礼。
从凌不疑回来后,他便每一年都给她备了一件礼物。
司崇影给的只是每年这个时候准时的一封家书。
她心中暗暗渴望,希望下一年的生辰,能多些人替她过。
最后,她还是一个人去到了祠堂,跪了一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