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哭了

王俊凯坐在第一排，她和冯秋秋坐在第三排。

顾柠站在门口迈开脚步，手指紧紧攥着塑料袋，她抿住唇，径直走向冯秋秋。

顾柠将药塞进桌肚里，低头拿出上节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写。

陈莹“王俊凯。”

陈莹“药。”

陈莹反手敲敲王俊凯的桌子，神色紧张，王俊凯皱着眉抬起头，他眼睛不太能睁得开，头迷迷糊糊。

他没接下陈莹的药，但是出于感谢还是开口道谢。

王俊凯“不用，谢谢。”

王俊凯声音沙哑。

顾柠睫毛轻颤，手上笔不停。

陈莹走了，老班儿又来了。

谢旭（班主任）“王俊凯，你爷爷来……诶？”

爷爷“孙子。”

班主任叹了口气，算了，王俊凯发烧严重，他爷爷不放心进来也正常。

这爷爷也有点儿本事，被放进了学校。

王俊凯“爷爷，你怎么上来了？”

王俊凯皱眉，看着自己的爷爷，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要爬四楼。

爷爷“怎么，嫌我这老头子了？快和我下楼去医院。”

明天第三次月考，今天一天眨眼间就过去了。

顾柠和冯秋秋陷入了冷战中，这是她们较好将近十年第一次冷战。

顾柠理解冯秋秋吃醋，但是并不喜欢对两种感情做选择，王俊凯对于她是年少的悸动，是青春里一束最温暖最令人心动的阳光。

而冯秋秋无可替代，是她最最好的朋友。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她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除秋秋之外，没有和她闹过别扭的。她不懂怎么处理。

和她道歉？

她确实不应该拉秋秋去医务室。

放学后班里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了顾柠与冯秋秋，顾柠看着冯秋秋，随后开口。

顾柠“秋秋……”

顾柠还没把话说完，冯秋秋拿起书包站起身就往外走。

顾柠咬咬唇，站起身就打算去追冯秋秋。

应该是心急的缘故，顾柠腿拌在课桌腿。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往下栽，腿还伴着桌腿，这下好了，将整个桌子拉了下来，桌肚里的书滑落下来，砸在顾柠身上头上，狼狈得很。

冯秋秋早已经走远了。

顾柠无措地掉眼泪，她不怎么爱哭，这也是她上了高中这几个月第一次掉眼泪。

顾柠眼睛被眼泪糊住了，看不清东西，幸好这时候教室同学都走光了。

可是有时候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顾柠听见熟悉的咳嗽声，那人声音粘糊，应该是感冒鼻塞造成的，顾柠心猛地一跳，她拿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

她感觉那人将压在她腿上的课桌移走，又将散落一地的书捡起来。

这一套动作下来，那人咳嗽不止，兴许是感冒的原因。

顾柠“谢谢。”

顾柠埋着头道谢。

没听见动静，于是她慢慢抬起头，看见王俊凯放大的脸，顾柠吓得往后缩。

王俊凯抓住她的小腿。

王俊凯“别动。”

顾柠“嘶。”

王俊凯愣了愣，随即松开手，将顾柠小腿处的校服往上拉了拉。

那处有个长长的血窟窿正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