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脚下的土地冒出了红紫相间的光线,喷泉的流水般直冲上天,在我与茜克里特周围组成圆圈,开始高速旋转着。
随着旋转,那股向下的压力轻了不少,我便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此时空气中夹杂着一种特殊的甜味,成丝成缕,争先恐后地进入鼻腔。
我的身体仍然无法动弹,不知何时,茜克里特的手已经放下,转为悬在半空。我怔怔地将自己的右手覆了上去,然后让茜克里特的手在上面,让她的手指微曲,合拢置于我的手心内。
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我抬起头,示意茜克里特继续进行仪式。她身后,周围的光圈移动速度变慢,形成了一大块流光溢彩的圆柱形玻璃窗,将我们二人包围。
红紫色相间,游走在玻璃窗上,其中还参杂了几抹黑,整块如夜空中丝绸状的极光,绚丽多姿。
我将头脑放空,欣赏着彩墙,茜克里特正闭眼轻声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是咒语吧。
看着看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身后的光墙上黑色似乎变多了,边游走边吞噬着旁边的红与紫,就像霞色的锦织掉入了黑墨的染缸,大块色彩被侵蚀成漆黑。没多久,光墙上几乎看不到红与紫了,都被怪物般的黑色代替。
而墙仍然能发着光,照亮中间的我们。我仿佛置身于黑洞腹中,无尽的孤寂无尽的漆黑。没有星空的夜幕有时真的很恐怖。
我不再有怀疑,肯定是连茜克里特都察觉不到的外部力量干涉着这里。
看到茜克里特睁开眼,我很想告诉她光墙上有异样,但我不是说不出口,是根本开不了口啊!茜克里特为了完成仪式,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不断飘来飘去示意旁边的眼神。我又尝试了直接用手指,但此时的手根本就不属于我,就像一台机器,只能接受“贴着茜克里特的手”的命令。
我锁紧眉头,满心担忧地看着她准备重新开口:“进入祭鸽教……”
“噼啪——”
清脆的碎声突兀地响起,我心顿时一揪,再也支撑不住,向下的力量全部消失,使我直接朝旁边倒去。
眼前的身影好像在我倒下时朝前动了一下。
我的头靠在地上,痛得快要开裂了,恍惚时脑海中浮现一大块黑色的阴影。
勉强保持着清醒迷迷糊糊地循着原来的裂声向前看去,那极夜般的黑墙上此时出现了几道裂缝,细小的荆棘般附在上面,头痛稍微减缓了些,我便立马寻找着茜克里特的身影,这会在她的预料之内吗???
她身侧的长剑又亮了相,嗯,都成老熟人了。
被银光闪得眼花,我晃几下脑袋尝试起身,余光看到那道银光离我越来越近。
茜克里特这次有些不太一样,她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脖间,锐利的目光使我下意识地一捂,看到她的神情中有几分怒意,淡如冰面的眼中此刻满是杀意。
要完蛋了?
茜克里特逐渐靠近我,呼啸的风声从左耳到右耳极速穿过,我低头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