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朝堂上订了亲回来,程少商一直是快快的,说不后悔是假的。
那个凌不疑,看起来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正思索着,小厮传来消息说凌不疑递了书信来,在门口求见。
少商本想直奔门口去的,却还是转头折回来,换了一身自己认为更为鲜红的衣衫。少商大抵不知,这便是喜欢一个男子的表现了,而这些女儿家的情态,她和楼垚在一起时却是不曾有的…
一路小跑行至厅前,见到凌不疑时程少商显得有些拘谨,以前无名无份,相处起来倒是自然,现在有了婚约,他们二人反倒是拘谨起来了。
“你来找我所谓何事?”程少商率先开口问道。
“无事,程娘子在朝堂上答应凌某的求亲,不惜违背父母的意愿,凌某怕程将军与夫人为难程娘子,特来瞧瞧程娘子。”凌不疑客气的说道。
凌不疑面上说的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根本不想叫少商什么程娘子,他只想早日把少商变成自己的娘子,饶是如此,面上还是十分冷漠的样子。
“我阿父阿母并未责罚我。”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程少商还是懂的,所以什么都没说,顿了会儿程少商又道:“只是,只是劳烦凌将军跑一趟。
“你我既已定亲,就不必那么生分了,你可叫我凌不疑,或者,不疑。
”说着,凌不疑一边牵起了程少商的手,表情无比坦然。
少商一惊,这亲密来的如此之快,但是却也没有反感的意思,只是道:
“那不疑你叫我嫋嫋就好”
“嫋嫋…”凌不疑呢喃着,叫出了早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的名字。
“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甚是好吃,凌将军,呃,不疑,你可想尝一尝?”
“梁丘起,备马车。”听到少商这么说,凌不疑二话不说就吩咐侍卫准备。
在马车上,少商本想让凌不疑坐在马车的主位,自己坐在另一侧,可是凌不疑不着痕迹的牵着嫋嫋的手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你我之间,从前就不拘泥于这些,从今往后,更不必把这些俗礼放在心上,我是怎样的,你就是怎样的,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开荒种田,还是建造屋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不用刻意的去做大家闺秀程少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嫋嫋。”
程少商心理一阵莫名的感动,不自觉的看向了凌不疑,凌不疑见状赶忙摸着程少商的脑袋,把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就这样一路依偎着。
只“没头脑”侍卫梁邱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凌不疑下马之后俯身到梁邱起的耳边,不知道梁丘起悄悄说了什么,凌不疑便侧身上马,遥遥的对嫋嫋说:“我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看你,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嫋嫋有一瞬间的失神,想着既然没有凌不疑,那城东的糕点她自己吃也无妨,于是便吩咐小厮往城东走去,行至复关,她望着凌不疑去的方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后来过了很久她才明白,那便是世人所说的“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了。
程少商正在家研习如何做一个好木工呢,青苁带人赶了过来,“少商怎的还不去梳洗打扮,凌家马上就派人来下聘了。”程少商闻言赶忙跑去梳洗,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
正当少商梳洗好同程始和萧元漪在主厅落座时,青苁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说:“凌家管事称,家中主母身体抱恙,故无法按时下聘,望请见谅。”听闻此言,正在喝茶的嫋嫋身子一顿,转而又恢复正常,反倒是萧主任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拍桌子道:“这城阳侯府,真是欺人太甚。当初我们就不想和凌家结亲,只是这婚事是圣上钦定的,这才忍者嫋嫋不悦,应下了这门亲事,他凌家竟敢如此怠慢我们!我这就让我家将军秉了圣上,退了这这门亲事罢。”
“阿母”嫋嫋顿了顿,什么都没说,转身跑回院子里做木工生闷气去了,只是嫋嫋不知道,当初因为何昭君的事情要和楼垚退亲时,她虽然心里难受,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即将到手的自由生活就此落空,但是刚才阿母提出要和凌家退亲的时候,嫋嫋的心里是真的难过,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凌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