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这一刻有些手足无措了,连纯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两人却没有松开彼此,这一吻带着试探,慌张,青涩。就这样吻了一会儿,两人唇瓣分离,额头抵着额头,对着彼此笑了笑。
两人喘息着,心跳声逐渐在夜色中放大,但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今天可不可以不走?我……我不开心。”纯宁感觉自己内心酸软一片。
在外人面前,纯宁总是表演得很坚强,很高傲,可实际上她很累,她只会在她认为是值得袒露心声的人的面前表露出她的委屈和脆弱。
“我……可是,我怎么可以待在你的寝室呢?这不和规矩。”
“你亲了我,这和规矩吗?既然已经犯了禁,那就一错到底。”
“……好!”
纯宁笑了笑,又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是热烈的,纯情的,喜悦的。
……
第二天清早,一缕阳光照到了纯宁的脸上,她眼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琉璃色的眼瞳在这一刻格外美丽明亮。
她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王知,心生好奇,用手指轻轻触碰着王知的眼皮和嘴唇,心想王知的嘴唇好软。
王知就是被纯宁这样的小动作吵醒的。
他刚睁开眼还有些懵,直到看清眼前是纯宁,他倏然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下了床。
跪在纯宁面前,语气慌乱,“请殿下恕罪,奴才逾矩了。”
纯宁觉得好笑,道:“你昨晚……亲了我,还怕什么逾矩啊?”
“我……”王知有口难辩。
“怎么?你不想对本宫负责?”纯宁调戏道。
“我……”
纯宁下了床,把王知拉了起来,道:“你—以后不许向我下跪,知道吗?”
纯宁的心情看起来是极好的,今天练习的时候,嬷嬷都觉得纯宁在状态了,几日后的祭祀大典是没有问题了。
只有王知还没缓过来。
……
“殿下,您跟王知这样可以吗?您是公主,他是侍卫,皇上皇后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答应你们的。”
“我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他的身份,我也相信在未来他会成为配得上我的人。母后那边先瞒着吧!”
“花开花败,您觉得您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一生!”
可殿下您的一生还剩多少年啊?所有人明明都心知肚明,以为瞒着,就以为您不知道,其实殿下您比谁都清楚,自己可能没几年了。
可您走后,王知要怎么办?
花云一脸愁苦。
“怎么?不信?”
“我信你,殿下!”花云默默换了一个话题,“殿下,走快点吧,不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嗯。说的也是。那我们比比谁先到皇权宫。”
“好啊!”
……
“好累啊!我不行了,我不跑了。”花云气喘吁吁。
“到了!当然不用跑了,歇会儿?省得母后又说我们。”
“嗯。”花云休息了一会儿,道:“进去吧!”
“好。”纯宁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但心里还琢磨着自己和王知的事情要怎么办。
“纯宁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拜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纯儿,好几日没来看看母后了,过来让母后瞧瞧。”
纯宁走上台阶,跪坐在宁安面前,笑脸盈盈,“母后,我这几日不是忙着祭祀的事情嘛!当然没时间来看您啊!”
“就你嘴贫。”宁安正了正色,道:“你那侍卫呢?母后跟你说,他固然是你儿时玩伴,比其他人重要,但你要明白,他是侍卫,你是公主,你可以跟他玩,但你不可以喜欢他。”
苏音在旁边听着,她还记得十年前,宁安是怎么劝诫自己的,没想到今天是宁安亲口说出身份这种话的。
“母后,我只有他一个朋友。还有我……”
“他是你的朋友,但也只是你的朋友。”
纯宁没再说话了。
宁安开始怀疑了,“纯儿,你不会喜欢上了他了吧?”
“我……”
皇后站了起来,生气说:“纯儿,你不可以喜欢他,他配不上你,当断不断,最后受伤的人是你!”
“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把他当做儿时的玩伴。”纯宁害怕皇后会把王知从自己身边赶走,她不得不说这句话。
我该怎么办?
“这是最好的。”
“母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纯儿,你今生不会去和亲,母后心知肚明。”
“您既然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叶太医怎么说的?”
“叶太医也说不准,你的病一年比一年严重,虽说一年复发一次,可母后害怕,母后想让你永远陪在母后身边。”
“可纯儿不怕,您让女儿再任性几年吧,起码在这段时间儿臣是快乐的。”
可母后今后该怎么办?
“是母后,对不起你!”宁安抱着纯宁。
纯宁没想到,今日与宁安的对话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