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原本想在九点之后去找小江莱谈心,但九点一到,就有几个老师点名了好几个孩子去做洗礼,其中就包括小江景、小木柯以及小白六。
诸伏景光无奈,只能先和老师走了。
老师带他们到了教堂后方的小房间里,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件极长的白袍,让他们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长袍。
结束更衣,老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带着烛台的扁蜡烛,燃烧着的味道让诸伏景光觉得很难受,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
随着隔壁隐隐约约的赞歌结束,院长亲自来带着孩子走到教堂里。
孩子们在圣坛前排成一排,直面那些诡异且恐怖的投资人。
诸伏景光一眼扫去,他看到的不是像瘦长鬼影一般的投资人,而是一个个半透明的内里充满污泥的怪物,除了几个玩家。
也是诸伏景光心态够好,但凡换一个人都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退后一步或者惊呼一声。
就像小木柯,他面对着投资人贪婪的目光,没忍住往旁边的诸伏景光身边缩了一点。
接着,有人抬进来了一个浴缸,或者说一个长得很像是浴缸的东西,院长解释说用来洗礼孩子们的坛子,里面被放满了晃荡的清水,周围还有一圈就像是洗不掉的,残留下来的血痕。
诸伏景光扫视了坛子一圈,在好几个地方看到了污渍一般的黑色结块。
是凝固的血液。
诸伏景光拿着烛台的手紧了一下,努力稳住自己却,但他微微发颤的身体还是透露出一点愤怒。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投资人们(包括玩家)都在关注面前的浴缸坛子。
伴随着浴缸被放下,院长站在所有孩子面前,微笑着对仰头看她的的孩子们露出一个怪异,在小木柯眼里是十分怪异,的微笑。
“好了,孩子们,我们唱一遍圣歌,然后开始挨个给你们洗礼,记得最后将圣歌加入自己的名字。”
圣歌就是玩家们进入游戏的时候听到的那一首《所罗门的一生》,此时,在奇怪的教堂里,层次不齐的童声响起,给人一种圣洁却也污秽的感觉。
“我们月曜日(周一)出生
我们火曜日(周二)受洗
我们水曜日(周三)结婚
我们木曜日(周四)得病
我们金曜日(周五)病加重
我们土曜日(周六)死去
我们日曜日(周日)被埋在土里
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这就是(每个孩子的名字)的一生。”
当童谣结束的时候,院长打开手上的花名册,简单的介绍了洗礼的过程和意义。
江莱总结了一下,无非是投资人担心即将被带走的“药引子”有其他的疾病,所以要提前验个血,如果有什么不对还可以提前发现——不过这对玩家的半身,这一个步骤应该是多余的。
花名册似乎被重新排过了,总之,江莱是第一个被叫上去的玩家。
江莱小心翼翼的抱起诸伏景光,将他泡在水里,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洗礼,回到座位。
苗飞齿看到江莱的动作眯起了眼,“木柯,你和江莱熟吗?”
白柳假装被吓了一下,瑟缩着身子小声地回答:“不……不熟,只见过几面。”
苗飞齿可惜的说:“可惜了,原本还想试试他的肉是什么味道,一定很好吃吧。”
苗高僵皱眉,“我和你说过了,江莱是国王公会和杀手序列看中的人,我们不能轻易动他。”
“你说过很多遍了,老爸。”苗飞齿不以为意,“只是一块肉而已,我又不会下死手,他技不如人还能让我被报复吗?”
白柳听着苗家父子的闲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杀手序列和国王公会为什么会对阿莱起兴趣,是因为阿莱的技能吗……还有刘佳仪那个小女孩的身份……看来要提早做准备了。
很快,轮到小白六了。
白柳还在假扮木柯,代替木柯为小木柯进行受洗,这就代表着小白六是被“抛弃”的孩子,是被神放弃的孩子。
伴随着冠冕堂皇的话语,小白六被院长正面朝上按进了水里。
江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后看了。
因为他记得塔维尔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离开白柳身边,然后再无音讯,白柳也疯了很久,一直到陆驿站突然出现才让白柳忘记塔维尔的存在。
江莱不知道陆驿站的手段现在还管不管用,他更怕白柳会因为突然恢复记忆而被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长发白六再一次影响。
幸好,一直到蜡烛燃尽,江莱也没听到白柳有什么特殊动静。
但不像江莱想的那样,白柳其实想起了童年在福利院的生活,那段并不好的时光。
不过,在白柳的记忆里,虽然那次他被老师们惩罚的很惨,但有一个陪他一起受罚的“傻白甜一号”陆驿站和偷偷照顾他的“傻白甜二号”江莱,那段时光也不是特别难过。
也许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