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僵站在原地,目送着柳凝歌走向汀兰苑,脸色格外阴沉。藏匿在暗处的左航现了身,
左航王爷,王妃这次好像很生气。
丁程鑫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左航回王爷,派去夏国的探子回信,夏国公主性子与从前的隆安公主有几分相似,此次来大梁,并非是受夏国皇帝胁迫,而是主动要来的。
丁程鑫剑眉紧拧,脑海中依稀还记得这位公主的模样。
当年母妃还未曾离世,他在宫中肆意玩闹,好巧不巧撞上了这位夏国来的公主。
那小丫头很瘦弱,这一撞跌坐在地上,哭了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母妃觉得夏知心惹人怜惜,便带回了宫中照顾,短短几日时间,相处的如母女一般。
左航:
左航属下记得夏国公主待在柔妃娘娘身边那几天,总是很倒霉,不是崴到脚就是掉进莲花池,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孟潇潇做的。
丁程鑫本王此生没有另娶旁人的打算,也绝不会让凝歌受半分委屈。
左航可是王爷,您平定北疆后,大梁好不容易才能休养生息,倘若再开战,那些百姓……
丁程鑫夏国以婚约作为威胁,逼迫本王迎娶公主,若是这次应下,那下次再提出过分要求,又该如何?
左航皱眉,认为主子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纵容会换来得寸进尺,夏国尝到甜头,今后说不定敢爬到王爷头上去。
丁程鑫“行了,这件事暂且不提,本王今夜宿在书房
左航啊?您不回王妃那歇息么?
丁程鑫眸色深深。
那个没良心的小女人,竟然敢怀疑他的心意,那就如她所愿彼此冷静几天。
冬日的夜间总是寒风凛冽,柳凝歌极其畏寒,几乎每晚都是钻在丁程鑫怀里才能入眠,可今夜却得孤零零的睡冷榻。
她有些不适,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坐在软榻边一言不发。
知夏拨了几下炭盆,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知夏王妃,您饿不饿,奴婢给您烤几个红薯吧?
柳凝歌没胃口
知夏您晚膳没用,不吃些东西当心身子不舒服。
柳凝歌抬手倒了盏茶,
柳凝歌无妨,马上就要除夕,府内下人的赏银都发放下去了么?
知夏是,不止是赏银,还有新年的冬衣,都发放妥当了。
柳凝歌嗯,这件事办的很好,赵嬷嬷年纪大了,你除夕夜去陪她吃顿饭吧。
知夏奴婢知晓。
屋内燃了两个炭盆,远比外面暖和许多,可柳凝歌仍是感觉骨子里泛着寒意。
她双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指尖触碰到唇,一片冰凉。
从前还没怎么觉着,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体内沉积的寒气也更严重了。她得赶紧想个法子调理调理才行,再这样下去,脏器也会受到损伤。
柳凝歌知夏,你拿着丁王府的帖子,让人将温太医请来一趟。
知夏是,奴婢这就去。
这个时辰温太医刚从宫中出来,收到帖子,马不停蹄赶到了丁王府。
柳凝歌给他倒了杯温茶,
柳凝歌有劳温大人跑一趟。
温太医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不知您有何事召下官前来?
柳凝歌本宫这几日格外怕冷,有时腹部还会绞痛,想让你帮着把个脉,看看能否商量出一个调理的法子。
温太医叹息
温太医唉,王妃,恕下官直言,您的病症普通药物是调理不好的,当日被关入牢狱中,损伤了肌体,后来又不慎小产,这一桩桩的事联系在一起,身子没有垮已经算很不错了。
柳凝歌真的没有法子能医治了么?
温太医王妃医术远超下官,连您都束手无策,下官更是如此。
柳凝歌失望不已。
她不希望下半辈子病痛缠身,更不希望变成个汤药不离口病秧子。
温太医对了王妃,下官曾在古籍中见过一种药,此药极阳,一般是习武之人用来打通经脉的,或许您服下也会有效果。
柳凝歌请温大人说的清楚些,究竟是什么药?
温太医此药名为碧玉回魂丹,世间仅有两枚,一枚曾在咱们的天子手中,柔妃娘娘病入膏肓时,皇上曾给娘娘服用过一枚,只可惜效果甚微,没能把人救回来。
柳凝歌那另一枚呢?
温太医没记错的话,另一枚应该在北邙,但具体落入了谁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照这么说,找到剩下的那枚碧玉回魂丹的可能无异于大海捞针。
柳凝歌最后的希望落空,无力的倚靠在软榻上,
柳凝歌“本宫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王爷。
温太医下官明白。
柳凝歌时候不早了,温大人先回去吧。
温太医是,下官先行告退。
温太医走后,柳凝歌起身走至床榻,裹着被褥准备歇息。
她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中身体仿佛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拥住,冰冷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温度。
一夜安枕,翌日清晨,柳凝歌掀开眼帘,发现榻上仅有自己一人。
果然是错觉。
知夏王妃,您可醒了么?外头有人求见。
门外传来了知夏的声音。
她穿戴整齐,扬声道:
柳凝歌进来吧。
小丫鬟推门而入,道:
知夏王妃,高丞相今日休沐,一早就来了王府,说是有要事求见您。
柳凝歌王爷呢?
知夏王爷天不亮就上朝去了。
柳凝歌颔首,
柳凝歌知道了,你先将高丞相带去前厅,我洗漱后就去。
知夏是。
盏茶时间后,她行至前厅,客套道:
柳凝歌大人怎么有空来王府?
高思安微臣拜见王妃。
柳凝歌在宫外就不用这么拘谨了,坐吧。
高思安多谢王妃。
高思安做回凳子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
高思安王妃,关于夏国的事,您知晓了么?
柳凝歌知晓。
高思安微臣昨夜思索许久,还是没有想出对策,这件事想要不动干戈的解决,唯有让王爷迎娶夏国公主这一个选择。
柳凝歌挑眉,
柳凝歌高大人认为本宫会容得下其他女子?
在大梁,女子柔顺是美德,权贵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不让夫君纳妾,会被指责善妒。
若是旁人,高思安还能劝说两句,偏偏对面坐着的是丁王妃。
王妃何等骄傲,怎会甘心与旁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