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日早上。
哈利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佩妮姨妈正在染衣服,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信件送达,哈利像往常一样出去捡信。擦脚垫上有三样邮件:一封是弗农姨夫的姐姐玛姬姑妈寄来的明信片,她现在在怀特岛上度假;另一封是看起来像账单的棕色信封;还有一封寄给哈利的信。
哈利把信捡起来扫了一眼:厚重的羊皮纸信封上印着一个标志,而后面则写着他所住的地址。
是霍格沃兹的信,没错。
哈利拿着信走回去,并没有拆开。他相信,邓布利多不会放弃一个被魔法部送回来的救世主。所以,当海格闯进海上小屋的时候他并不惊讶。
鲁伯.海格——从那位被俘的黑巫师口中所套出来的情报来看,他是邓布利多的忠实信徒。
第二日上午,哈利站在古灵阁前听着海格的介绍,嘴角抽动:在如今全世界已经流行纸币的年代,巫师竟还用着笨重的金币银币。
他有些嘲讽的想:现在的麻瓜界已经可以用存折记账,取款机付款。
据他了解,最近已经研发出一种名为银行卡的便捷取钱物品,马上要在国家发布。
再看看这群英国巫师,却还只有着一家银行,要靠要是走复杂程序取钱。他甚至怀疑,妖精们是否知道各个金库有多少钱。
单单是看这一点,巫师们便已经落后于麻瓜很多了。
“还是去买制服吧。”走出古灵阁,海格冲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点点头,“哈利,我想去破釜酒吧喝一杯提神饮料,你不介意吧?古灵阁那小推车太可恨了。”哈利摇摇头,独自踏进了长袍店。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 笑容可掬,一身紫衣。
“是想买霍格沃兹的制服吗,亲爱的?”
“哦,是的。还有我希望买一身便服,朴素一点。”
摩金夫人笑了笑:“我们这里衣服多的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面试衣服呢。”
哈利走到店堂后边,看见一个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帧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
哈利注意到他的气质,皱了皱眉头:一个贵族,就不怎么懂得收敛锋芒。白金色头发,应当是马尔福家族的人。
“喂,”男孩说,“你也是去上霍格沃兹的吗?”
“是的。”哈利回答。
这个男孩的用语不大礼貌,神色倨傲。
如果一个贵族的后代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这个家族是没有崛起的希望的。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那男孩拖长声调,“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这简直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哈利想。
他并不认为,两个古老家族所结合而成的的后代会是这个模样。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
“打过魁地奇吗?”
“没,但是阁下,你这样问是否过于唐突了?”哈利轻笑了笑,释放出一点气势。
“哦,抱歉。”那男孩挑了挑眉,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神闪了闪。“我是否有荣幸可以得知你的姓氏?”
“波特。”哈利笑了笑,马尔福的反应让他在心里有了些推测。
“波特!”男孩有些吃惊“你是哈利.波特。”
“我并不认为我还有其他姓波特的亲戚了。”哈利微笑道。
“抱歉,我叫德拉科.马尔福。”男孩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想要行礼,但碍于衣服,并没有成功。
“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就在这时,摩金夫人拿着衣服走了出来。
“你会被分进斯莱特林对吗?”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从哈利身后传来。
“谁知道呢?”哈利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孔轻声说。
走出衣服店,海格想带哈利去买一只猫头鹰。
“抱歉海格,我不是太喜欢猫头鹰。”哈利歉意的说,“他们太过吵闹了。”
“哦,没关系。其实猫也是可以的,虽然我对他有些过敏。”
20分钟后,他们离开了一家宠物店,哈利手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魔法猫咪。他决定叫这只猫为伊莎贝拉,取自西班牙语,意为"对主的承诺"。
哈利不喜欢背叛。在麻瓜世界时,他经历的唯一一次背叛让他失去了一位忠诚的下属,也让自己差点丢了性命。
在扫荡一系列开学用品后,哈利与海格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
看似破旧的一家小店,哈利却能感受到一股微妙的魔压。
奥利凡德,并不简单。
在试了多根魔杖后,哈利突然感到指尖一热。他轻轻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直接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光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海格拍手喝彩,奥利凡德先生大声喊起来:“哦,好极了,哦,真的,太好了。哎呀,哎呀,哎呀..............太奇妙了............真的太奇妙了............”
“抱歉先生,”哈利说“你是在哪里觉得奇妙的呢?”
奥利凡德用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我卖出的每一个魔杖都记得,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冬青木,凤凰羽毛与紫檀木,凤凰羽毛。他们是一对兄弟,而正是这根魔杖的兄弟给你留下的那道伤疤。”
哈利愣了一下,摩挲着手上的魔杖∶兄弟,紫檀木,冬青木,死亡与新生,不朽。
伏地魔,还真是有缘啊!
忽然,哈利抬头望着奥利凡德“绝对中立的,是吧?”
直见奥利凡德神色一怔,声音有些空灵“是啊,是啊,永远的中立。”
傍晚,返回德思礼家的火车上,一个男人坐在哈利对面。
“我要去霍格沃茨了。”哈利对着那个男人冷冷的说,“我不在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对我对你的信任。”
“是的,我的主。”偏偏那个男人说。
火车到达站台,哈利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转身下车。
男人望着哈利的背影,默默发呆。
他与他的兄弟是最早跟着哈利的。
四年前,哈利最信任的朋友将他的秘密告知了齐默尔曼家的大少爷——哈利的义兄。这使得哈利重伤昏迷,而男人的兄弟也因此死亡。
从此以后,哈利就变得喜怒无常,他仿佛带着多个面具:在有利益关系的后合作者面前,他通常温文尔雅;在下属与生人面前,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的;在敌人面前,他冷酷残忍。
有多久没看到哈利发自内心的情感了?男人摩挲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