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光亮最终消散
迎面的是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
海鸟在空中盘旋鸣叫
海浪不歇的拍打着沙滩
空中弥漫着
那独属大海的气息......
.........
我沿着海岸线走着
随着琴声
伴着铃声...
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清悠之意
突然
我听见前方传来对话声
“是人？…”
我迅速的跑过去
这是一个渔村
偏远的渔村
对话声是从一个破烂的港口传出
几名水手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
打量着我这个来自森林的少年
铃声依旧不断......
我向他们诉说着
请求他们能够带我离开
“这......”
他们有些难为情
苦笑着
就在此时
一名皮肤焦黄
脸上带有刀疤的水手
从其中一条船上跳了下来
“船长...”
这几名水手显得很恭敬
船长微微点头示意
几名水手便匆匆离去...
.........
“您好，旅者...”
“恕我直言”
“海中航行可不是儿戏…”
“这不是前往伊甸园的列班”
“请回吧......”
船长并没打算带上我
即使这样我仍不放弃...
我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
唯有那颗奇特的宝石...
“尊敬的船长”
“请容许载我一程吧...”
“我愿意以这颗宝石作为酬金”
说着我便将宝石递给他…
船长看了看
瞳孔微缩
.........
他凝视着我
“这是从哪儿来的？”
“你认识一名紫色眼睛的旅者吗？”
“不...”
“没什么......”
船长似乎想向我询问些什么
但最终没有提起…
他将宝石还给了我
容许我上了船......
......
我上了其中的一条货船
船身呈流线型
长约六七十米
以中褐色为格调......
海风吹着
同船的还有几个孩子
他们在船上嬉戏着
玩儿着『勇者与恶龙』的游戏......
“勇者”拿着“圣剑”追赶着“恶龙”
叫嚷着
在船上乱窜
那名刀疤船长也在这艘船上
沉默寡言
抽着烟草
静静的坐在船栏上
望向远海......
.........
夜幕降临
“勇者”放下了“圣剑”
“恶龙”回到了“龙谷”...
我和“勇者”睡在一起
“勇者”向我问道
“哥哥，世上真的有勇者吗？...”
我顿了顿
答道“也许吧......”
“哥哥”
“勇者是一个人讨伐恶龙的吗？”
“他会不会感到孤单啊......”
我看着“勇者”天真无邪的眼神
我有些苦恼
想了想
我再次答道
“不会的，勇者在征途中”
“会受到人民的爱戴与帮助......”
“勇者”听见我的答案
满意的酣然入睡...
.........
夜
更深了...
不知为何
我辗转反侧
仍无法入眠
于是我来到甲板上透透风
夜晚的海风格外温柔
隐约间仍能听见琴声丝丝缕缕...
在甲板上的
还有那名刀疤船长
他的神情竟有些柔和
在夜晚他似乎很愿意敞开心扉
不再像白天那样沉默寡言...
我默默地用眼神向他打了个招呼
他竟注意到了
给予微笑回应...
“想听关于海的故事吗？......”
.........
谈笑间...
我了解到他还是一名见多识广的船长
他有着许多有趣的传奇故事
无意间我提到了龙...
“龙啊......”船长抽了一口烟
吐出迷幻的白雾
苦笑道
“这可不是一个好故事，你真的想听？...”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眼睛注视他
他望向空中的那面明月
叹息道
“唉…”
“龙，我曾经只遇到过一次”
“也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龙出现之时”
“伴随着琴声与骤雨”
“天空中交错着闪电”
“我倾尽船队抵抗，但......”
刀疤船长重重咳了几声
“我有幸捡回来一条性命”
“但船队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龙的力量我们无法抗拒......”
.........
船长停止了言语...
眼中迷离着悲伤
他望向我：
“旅者...”
“您能再将那颗宝石给我看看么？”
我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夜是黑的
但宝石仍闪着光
“遭遇龙的那一天”
“还有一位旅者，是一名少女...”
“就是白天提到那位”
“她给我的印象很深”
“她腰间佩戴的”
“正是这颗宝石，别它无二...”
“她给人一种贵族的气质”
“但她同时也很孤漠，神秘...”
刀疤船长人望向远方
嘴里的烟叶早已消失殆尽...
“她拿着一把形式很奇怪的竖琴”
“我唯一听过她演奏之时”
“便是在龙出现的前夕...”
“所以，我很害怕”
“害怕这是那位旅者带来的灾厄”
“之后便再也没有容许一位旅者上过我的船”
随后他望向我
“你是个例外...”
“我要验证我当年的想法......”
不知何时
鹅黄的晨曦已划破黑幕...
.........
几天来
风平浪静
迎着腥咸的海风
船长叫道
“伙计们！”
“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船上的水手们欢呼雀跃...
这天夜里
我同往常一样来到甲板与船长交谈
突然！
船体剧烈的晃动着
空中飘着蓝莲瓣与琴声...
我和船长扶住船栏
琴声不像往常那样悠扬
它变得急促
仿佛是在驱逐与警告
船长瞳孔微缩
“不好！是暴风雨！”
“张开所有船帆！固定货物，快！”
船长喝斥道
一时间船队忙碌起来
紧张起来...
天际伴着闪电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是雷声？
亦或是龙呤？
“是龙！！”
一名水手瘫坐在甲板上
指着海面畏惧的叫喊道
龙巨大而黝黑的身躯在海中扭动着
在雷光与骤雨下
黑色的鳞有着金属的光泽...
船如同沙堡般，被它轻易击碎......
.........
花瓣在飘动
笛声在转换
它似乎在控诉灾厄......
恶龙扬起身来
激起巨大的海浪
船队损失惨重
“真的！”
“我的想法是真的！！”
“旅者的那颗宝石带有诅咒！”
“它会带来无尽的灾厄...”
刀疤船长抱着头嘶吼道
人们此时成为了海中的孤儿
软弱而又无助...
恶龙望见了我所在的行船
一声嘶吼便冲了过来
我毫不犹豫，捏紧手中的剑
奋不顾身的跳出了甲板
杀！
我的血液在沸腾
我的内心在咆哮
迎着恶龙那黝黑的头部
狠狠刺去...
“咔嚓！...”
恶龙的鳞甲被我刺穿了么？
琴声停息
我回过神来
破碎的
——是我的剑...
纸屑般的碎片，在空中纷扬...
.........
我将手紧紧扣入鳞甲的间隙
鳞很利...
我的手指被轻易割破
我没有放弃
在雷鸣与骤雨之中
牙关紧紧咬住断剑
手指滴着鲜血
一节一节爬到恶龙的眼旁...
恶龙疯狂的甩动着头部
但我仍然不紧不慢
杀！！
我将断剑刺入龙之眼...
.........
恶龙发出了凄厉的嘶吼
我最终落入了海中...
夏季的海
仍旧冰凉...
我在海水中睁不开眼
肺中呛入了海水
好冷......
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
寒冰刺骨
我的意识逐步模糊......
.........
那琴声再度映入我的脑海...
伴随着的
是破碎的记忆——
『“黝！快走......别管我......”
模糊的金发人影叫道，
“好好活...着......”』
记忆消退...
一声龙吟将我从记忆里牵回
“我的使命还并未完成！”
我再次被力量充盈...
顺手钳住身旁的龙尾
此刻间
恶龙强有力的双翼拍打着海面
腾空而起
随着骤雨
伴着雷鸣
我“御龙飞行”......
刀疤船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
喃喃道
“是灾祸......”
“还是救赎？......”
.........
强劲的气流撕刮着我的脸
我睁不开眼
唯一能做的便是牢牢抓住龙尾
掺杂着海水与血
风侵蚀着我的双手...
手臂渐渐的
变酸
变疼
变得麻木无力...
它不再听从我的调遣
——松开了......
在空中
不知有多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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