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在张极的无限央求中,张泽禹妥协了,他们一起出去玩了好几天,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内容,不一样的乐趣。
感触最深的还是张泽禹,他从未用放松的姿态去畅意的玩,从四岁离家,被抓入那个地方,到十九岁离开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习惯了每时每刻精神高度集中。
退出后,他花了一年时间自学,考上了离家最近的大学,他没有太多的生活安排,对外的期待也不大,或许刚开始是有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意外发生,就渐渐消散了。
他虽从未玩过什么娱乐项目,但他去娱乐场所的次数倒是不少,以往看着其他人玩,就已经够了,他要是没遇到张极,应该也不会亲自去体验一番。
玩了几天,休息了几天,一个对于张泽禹来说很重要的日子也到了。
这天天起起了太阳,明明是下雪的日子,雪没下,太阳倒跑了出来。张泽禹一大早和父母道了别就出了门。
刚到楼下,就看见张极飞奔过来:“小宝!”张泽禹想张极来他家的次数太频繁了,张极在他面前站定:“你要去哪?”
张泽禹:“去看故人。”张极:“我可以去吗?”低头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期待与温柔。
张泽禹心脏跳动的快了些,避开视线想了想,抬头看他:“走吧。”
张极不知道如何走,张泽禹故人是谁,就难得的静静的走在张泽禹旁边,然后张泽禹带着他七绕八绕的来到一家很偏僻的花店。
花店的主人是一个很老的爷爷了,在张泽禹说出要的花时,才将在书上的视线聚集在他们身上,最后看了张泽禹半响,将花拿给他:“现在说恭喜你比较合适吧。”
张泽禹笑笑:“谢谢爷爷。”老爷爷赶他们:“走吧。”
张极听的一脸蒙圈,但一直出了小巷,张极都没有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张泽禹只会敷衍过去,听不到实话。
两人又静默的来到一个墓地,当听到张泽禹要的花时,张极就猜到了,张泽禹的故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没有多少惊讶。
这里还有许多墓,有些已经能看出来饱经风霜,张泽禹在一块较为崭新的墓碑前停住,放下一束花,又往旁边走几步,,也是一块较为崭新的墓碑,放上手上的另一束花,两块墓紧挨着。
张极看了一眼两个墓碑的主人,一个叫左航,一个叫邓佳鑫。两位生前的照片都是小时候的样子,还有些花,不清晰。
张泽禹放完花就面对墓自中间席地而坐,眉眼间全是张极从未看到过的表情,极度的忧伤与思恋,以及一丝悔恨。
张极没说什么,坐在了他的旁边。谁都没有开口,一个是在等对方开口,一个是在想着什么,不着急开口。
但张泽禹开口时,并不是和张极谈的语气,是和墓碑主人说,讲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事,包括张极他们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但张极没听到的是,张泽禹在心中悄悄说了句:大哥,小航,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很好,我今天带他一起来看你们了,他叫张极。
他们一直待到中午,才离开了墓地。
出了墓地,早上没吃早餐的两人都饿了,找了一家面馆,点了碗面吃。
吃完面在走回去的路上,张泽禹才再次开口:“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张极没反应过来:“啊?”张泽禹继续说:“但是都离开了,他们离开后,我的原本半生打算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完,对任何事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张极抓紧张泽禹的手:“没有你,我都体会不到心动了。”
张泽禹愣了,张极又说:“刚刚好,我们遇见了彼此,此后半生,都是对方。他们也会很开心你能再次每天带笑,高高兴兴。”
张泽禹哭笑不得,这是变着方表白呢。他还以为他会问怎么离开的,还有不小心说出的出生入死,他都想好措辞了,结果…………不过也好。
但怎么说到了后半生有他?他还没同意吧……算了,心里已经同意了,虽然没说出口。他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将心里话告诉身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