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贵妃已经等候他们姐弟多时,眼见他们隐隐约约的身影立马起身相迎。
“柔儿回来了,准备一下用膳吧”
张贵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烯,看着他面色正常放心了。
其实张贵妃真的是多虑了,赵烯是皇子哪一个不长眼的敢的得罪他呢
徽柔拿起微湿的雪白绢布认真的擦拭着双手,赵烯看着徽柔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学着。
张贵妃坐在交椅上,看着一大一小的动作一向妩媚的脸上浮现出慈祥宠溺的的神情。
无论怎样的女子,做了母亲之后都会变的伟大。
为母则刚,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徽柔擦拭完手就做了下来,赵烯赶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钟嬷嬷乖巧靠在徽柔的一旁。
张贵妃看着自己儿子这番依赖徽柔的小动作,不禁想到到底谁才是生了他的人。
从刚出生赵烯就喜欢赖着徽柔,略略长大一些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寸步不离,有些时候真让自己眼热。
徽柔看着又失神的娘娘,手指微曲轻扣桌子发出声响。
“娘娘,还不用膳么”
张贵妃顿时有些不自在,自己居然还得自己女儿的醋。
“等下,等下你们爹爹一起用膳”
还不带张贵妃说完云杉就进来:“娘娘,官家去了皇后哪里用膳让孙公公来吩咐了”
张贵妃听到这里,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脸上一时间有些阴沉。
赵烯悄咪咪的抬头看了眼贵妃,看着没有丝毫笑意脸上阴沉嗬人的贵妃不由得害怕,赶忙往徽柔的方向又挪挪了一下。
徽柔自然也是听到云杉的这番话,还不带她细想就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拱了过来。
低头一看,赵烯那有些害怕的小脸印入徽柔的眼中。
徽柔一边在赵烯的后背轻抚安慰,一边对云杉说:“知道了,退下吧”
“是,公主” 云杉没有丝毫停留往外走去,直到外面这才擦了擦刚才的冷汗。
贵妃娘娘刚才的样子真的是让你心有余悸,大气都不敢喘。
每当贵妃听到官家在别的妃嫔哪里用膳和侍寝时,贵妃多会大发雷霆,让这些伺候的人心惊胆战。
不过这次有公主在这里,至少贵妃会收敛一点。
徽柔看着还是阴沉的贵妃语气淡淡:“娘娘,您失态了吓到烯儿了”
张贵妃一抬头看着在徽柔旁边害怕的赵烯,和自己一看过去就微抖的身躯这次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用膳吧~”
徽柔与赵烯也不在言语,这一顿吃了桌上的几人压抑沉迷不已。
“姐姐,烯儿饱了”
赵烯眨着奶呼呼的眼睛,看着徽柔。
徽柔摸了摸赵烯的头顶,宠溺说:“烯儿和钟嬷嬷先回去就寝好不好,姐姐还有事和娘娘商量。”
这.....
听到这话的赵烯,不情愿的看着徽柔企图让姐姐改变心意。
徽柔收敛起笑意,略带严肃的看着赵烯。
赵烯看着不容拒绝的眼神中,慢慢妥协了。
“钟嬷嬷,带烯儿去就寝”
赵烯被钟嬷嬷带了出去,临走时一步一回头看着徽柔。
徽柔挥退了里面的下人走到贵妃面前:“娘娘,还是心有不甘么?”
张贵妃看着徽柔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抱怨道:“柔儿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徽柔委曲在贵妃的面前认真道: “娘娘,我以为你在宫中那么多年已经知晓了”
“爹爹不是你一个人的,爹爹这辈子会有很多女人不可能守你一辈子的”
张贵妃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不知道,可他是我的一切”
“我的光,我的命啊”
张贵妃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从张贵妃第一眼看见官家就被宋仁宗深深吸引住了,这次入了宫当了三宫六院中的一位,只为能陪伴在他左右。
若不是宋仁宗宠爱张贵妃,她那么明媚灿烂之人也是会枯萎的。
张贵妃是宋仁宗心底的那一束光,宋仁宗何尝不是张贵妃那座山呢。
只不过宋仁宗并不是张贵妃唯一的那座山,他会给很多女人依靠,且不论他是官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连普通之人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李太尉只有陈氏一位夫人,不知惹天下多少女子嫉妒。
一见钟情容易,情深似海难啊~
徽柔也是茫然无措,自己在现实中就是个宅女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那么的爱过一人,这让徽柔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了。
至死不渝,是那么美好又带着一丝残酷。
不知过去许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深不见底。
张贵妃这才在剧痛之中缓了过来,眼眶含泪的看着自己这个打小聪慧过人的女儿:“柔儿母亲无碍了。”
抬起手来抚摸着徽柔的小脸,这着面显初见风华的女儿认真道:“柔儿,这辈子母亲也就罢了”
顿了顿继续道:“但我的柔儿必定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母亲定不会让别人辱没你欺了你,如有人敢动我的柔儿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
这句话话深深的打动了徽柔,张贵妃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她作为一个母亲是称职的。
“母亲~”,徽柔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一下子哭了出来。
张贵妃擦拭着徽柔脸庞的泪珠:“傻孩子,哭什么?”
徽柔抱住了张贵妃,抽抽搭搭止不住的哭着,泪水沾湿了贵妃华贵的衣裳。
贵妃哄了许久见徽柔已经哭累睡着了,轻轻把徽柔抱起放在床上转身出去了。
这动作让已经睡着的徽柔微微惊醒,迷迷糊糊看到张贵妃出去背影。
若那个时候徽柔的母亲是张贵妃的话,那家人敢欺辱徽柔么?今日心情大起大落的徽柔,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醒之前还在想。
真的可惜,逝者已逝。
即使能代替她们寻找另一个结局,真正的她们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