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闫凤一个人在外面和他们斗智斗勇。
“钥匙给我。”她没好气的对那群人说。
“要钥匙啊,我不给怎么办呢?”吴科故意把钥匙拿出来在她面前挑衅性的乱晃。
“我告诉你,别惹我,我练过几年拳击的。”闫凤气的涨红了脸摆出一副开打的架势。
“呦呦呦这女的脾气挺爆啊,我打不过男的连女的也收拾不了吗?快点走,要不然。你知道的。”
“哈哈,那来试试吧。”没等吴科反应过来她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他两拳。吴科还没反应过来在原地呆愣了半天。之后才捂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脸涨的通红,手骨节咔吧作响:“别惹我。”他怒气冲冲的吼叫道。
“我说,钥匙给我。”闫凤不甘示弱也在旁边大吼着。
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里面的唐燃听到外面这动静也急得直跺脚:“凤姐,别乱来,这群人阴招多的很,你打不过他们。”
他接着趴在门上顿了顿:“你先去学校,有必要的话告诉我们班主任,不要自己擅自行动,这儿我们先自己想办法。听我的快走。”
“可是你。”闫凤冲着门大喊。
“走。”
闫凤自己一个人思量了一会儿觉得唐燃说的挺有道理也就赶紧撒开腿往公交站的方向赶去,那群人见状也跟在了她后面。
唐燃停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了动静才放下心来。
他此时要和汤染想办法从这个地方出去,但是门从外面锁着,走大门是绝对不可能了。再看看周围,墙都太高了,翻墙也行不通。
“怎么办啊?”他急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绝望的喊道。
“翻墙吧,我架着你你翻上去再把我拉上来,怎么样。”汤染转过脸对他说
“墙太高了,你刚才也受伤了,看你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打架也不知道躲一躲就冲在我前面。”唐燃用责备的口气说道。
“我不是要保护你吗?这么白净的脸挨上一下可就不好看了。作为爷们我当然要冲在小姑娘前面嘛。”汤染骚气十足的说。
“看来没事儿,还能耍贫嘴呢。”唐燃笑骂道。
说干就干,汤染来到了墙根底下摆出了架势:“来吧,踩上来。”他向唐燃招手。
于是唐燃就踩着他的肩膀吃力的用手够墙壁的顶端。
“你怎么一点都不重啊!这么轻,像个小姑娘一样。”下面的汤染站的很稳,丝毫没有摇晃。
“闭嘴吧你。”上面的唐燃骂道。
他很快攀上了那堵墙,转身坐在上面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打算拉着汤染帮助他也爬上来。
汤染伸出自己的手抓住唐燃的手,借助自己体育生的优势,再加上身高腿长,可能还有一点在媳妇面前表演的成分。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潇洒的爬上来,一个转身敏捷地坐在了墙头上。还用手十分神气的把头发往后捋了捋。
“我厉害吧,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呢。”他转过头十分得意地拍拍唐燃的肩膀。
唐燃其实刚才也被汤染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震惊了。但又不想把这种感情表现在脸上。只能拉下脸来说一句:“什么傻逼玩意儿,像个猴一样。”
“你说像猴一样,那刚才是谁看的这么认真啊!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汤染嬉皮笑脸地看着唐燃。
“闭嘴吧你。”他跳下墙头就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哎,你等等我,我开玩笑的,不闹了还不行嘛。”汤染紧随其后赔礼道歉。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十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但刚才那一场战斗两个少年身上都汗湿了,迎面不时有风吹过来,十分凉快。
由于汤染刚刚挡在前面唐燃没受一点伤,就是头发有点凌乱,我们的骚哥就不那么走运了。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口子不说,衣服上更是沾了很厚一层土,脸上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滑稽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十分狼狈不堪。
“唉,这群孙子别让我再遇到他们否则我绝不轻饶。”汤染恨的咬牙切齿
唐燃回头望了望他笑道:“好了,下次要让我看见了我肯定帮你讨回来。这群狗爬的畜生。”
汤染宠溺的笑笑走了过去摸摸唐燃的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快走吧,这事儿可不好解释,吴科那帮人狡猾的很,指不定又整啥幺蛾子呢。”
两人一路嬉笑玩闹着走回了学校。
走到校门口时门卫像看两个大人物一样注视着他们,把门打开就退到了侧面。正是午饭时间校园里三三两两走着一些学生,他们遇到那两位大佬皆流露出非常敬佩的眼神各自和身边的同学们议论一会儿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也确实饿了。
“你饿不饿,要不去吃点东西。”唐燃转过脸来对他说。
“走啊!”
俩人不约而同走到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吃了。吃完便回到了教室。两人对视一眼皆趴在紧闭的后门上听教室的动静。还没上课教室里的学生正对他俩议论纷纷。
“那两个真厉害啊!月考都敢缺考,班主任刚才进来时脸都绿了。”
“我路过年级组的时候从窗户看见校长,各种主任围着个圈批评万莉呢。”
“他们这下完了,万莉非把他俩吃了不可。”
“听说吴科也缺考了。”
“他是谁啊,谁敢说他啊!”
……
教室里像沸腾的一锅水吵的热火朝天。
他俩推开门进到了教室,同学们纷纷朝他们俩望过去,接着都低着头不言语了。
“说呀,不是挺能说的吗?议论八卦议论的挺起劲啊!我们怎么样和你们有关系吗?”汤染直接开怼。
“老师让你们去政教处呢,我们和这事又没啥关系拿我们出气干嘛呢,仗着成绩好为所欲为啊。”那位同学站起来说了这一番话气鼓鼓地坐下了。
汤染还想再发作被唐燃拉住了。
老早就回来的张强和李晓还有闫凤此刻都在政教处呢。他们一回来就被守在门口的万莉直接扭送到了政教处,现在正在审问他们。
“怎么回事,张强你先来,考试说话还不算弃考是怎么回事儿。”
“考不考都是一样的没啥差别嘛,我学习不好都是那么一回事,反正没人关心嘛。”张强说的满不在乎。
过了一会儿,万莉开口了:“我知道你父母车祸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一副样子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她说完这句话张强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仰着头尽量不让他流下来。
片刻,唐燃和汤染就在门外站着了。“进来吧。”没等那两位说话万莉就先开口了,她面色冷峻看起来马上要炸毛了。
“怎么回事?”她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
接着她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胸腔剧烈起伏着,他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的万莉才又转过身走回他们身边。
“缺考不是一件小事,说不定要给处分呢,你们俩仗着学习好就能为所欲为吗?就能置我们班的集体荣誉于不顾吗?”
“对不起,我的错,可是老师们你们要听我解释啊。”汤染站出来挡在了唐燃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我早上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学校的时候被吴科赵立他们堵住了硬把我拉去了一个巷子,唐燃看我快要考试了还没来就着急忙慌去找我了。”汤染如实叙述道
“事情真是这样吗?”万莉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
“真是这样的,唐燃和闫凤跑出来我们在政教处门口也看见了,为了弄清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跟了过去。”李晓站出来对老师说。
“那你们还真是热心市民啊!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的闲事,我看是为了逃避考试吧。”万莉捂住脑袋对他们说。
张强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再不说话了。
“你们先在这儿,我得去和年级组的其他老师商量一下对你们的处理结果。”万莉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了。
“对了,别耍什么花招。”他转过身说完这最后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教务处一下子变得特别静,连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声都能听见。他们此时都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燃有点担心,因为这事儿说不好会请家长,到时候免不了被母亲一番絮叨,可能又要有一场恶战了。
汤染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家父亲常年守在边疆也没有管过他,母亲又是那样一副样子,什么事她都不会关心。可能只有爷爷会说他两句,但也只有这两句了。他现在倒比较担心唐燃,毕竟是被他给间接连累的,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大约十五分钟,老师回来了,处理结果2500字深刻检讨,全校朗读,每个人警告处分。
“那吴科和赵立呢?”张强十分不满。
“那事儿啊!他们停学一周,罚打扫卫生。”
“就这?哼。”张强对此处理结果十分不满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的处罚这么轻呢。”
万莉突然把门关了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讲:“我们学校的吴主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教育局有人,在学校谁也不怕,教的这个小子也是无法无天。我们都被他欺压着呢?”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汤染气的捶胸顿足。
“声音小点,别吼,这东西眼线多着呢,说不定被谁告密了又要在背后阴你一笔,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这种惩罚未免有些重了,但是对不起啊我也毫无办法。”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万莉软硬兼施终于把事情算是平息了吧。
现在吴主任的寝室里正在爆发一场恶战。
他把吴科连拖带拉“请”进了他的寝室。
“你什么意思,这次有点过分了啊,这次我真是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你到底想干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秃头一进来就对着吴科吼道。
“你可以不压的,我都没关系。”吴科说的轻描淡写。
黑云不多时就遮盖了整片天空,一两声闷雷过后就刮起了大风,把窗帘吹的呼啦作响。大颗的雨落下来溅起了许多小水花。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这些年对你不好吗?”秃头语气放缓了些。
“哼,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我可永远也不会忘,我忘不了你每天回来对她板着一张脸,我忘不了你只要工作上有不顺心回到家就对她拳脚相向。这些你都忘了吗?要是你忘了的话我可帮你记着呢?”吴科越说越激动,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寒气。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事儿,那是爸爸妈妈的事和你没关系。”秃头说的不以为然。
“和我没关系,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他放开声怒吼着。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被秃头一把拉了回来,由于没站稳一下跌坐在地上。他抱着头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窗外的雨更大了,闪电像刀子一样划过天际,风吹的校园里高大的树都有些弯折了,雨使劲拍打着窗户,仿佛要把这玻璃击穿。
“你别逼我。”秃头眼里迸发出快要溢出来的怒意,脸上浮过一丝笑随后就僵在了脸上。“啪,啪啪啪”好几巴掌集中打在了吴科的右脸上,不堪这几击的吴科早已被打趴在了地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感觉不到,他已经趋于麻木了,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拉拽着,快要撕碎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也不想和秃头吵也不去想唐燃的事。
很长时间他才再次开口了:“我上周去医院了,精神分裂,焦虑症。”他没有一点语调,这话明明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听着却像是从别人口里说出的。
他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薄唇缓缓拉开一个弧度,十分诡异。
他用手使劲儿抓着头发,像是要把头发从头顶连跟拔起。
窗外依旧雷声大作,雨哗哗的下着犹如倾盆。这场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