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婉拒了刘蓝的礼物,两人说笑着进屋,看见我醒了,刘蓝立刻将手中的一袋零食给了我。
说实话,我好久没吃零食了,我自然是想要的。“哎呀,她都是个大人了,送什么零食啊。”妈妈立刻夺过我手中的零食,将零食塞回到刘蓝的手中。但是我嘴上还说着拒绝,毕竟人家和我不熟,我不想收他的东西,似乎这样的病有忌口,我还是少吃得为妙。
这样一袋零食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最终以刘蓝给了我其中的几袋零食为结束。
“刘医生,冬青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他。
“冬青啊……嗯,他还好,今天做完手术过几天就不用住ICU了。”刘蓝有点磕巴,我没有想那么多,冬青没事就行,毕竟我才和人家认识几天,如果他这就死了,怕是要被人说成灾星,毕竟他之前怎么不吃药都没事,我一来他就这样了。
我看了看时间,将近12点了,我还是有点困,简单吃了个中饭就继续睡下了。
大概3点,我醒了。刘蓝好像说过,冬青在3点半做手术。我有点担心他,却因为输液不能下床。我无聊地翻了翻书,我不怎么喜欢这些名著,但看着看着倒也看进去一点。
我吃过晚饭,今天的液也输完了,我就到医院楼下公园去走了走。一般医院都会有个小型的公园,方便患者散心锻炼啊啥的。此时没有什么人,我找了处不错的地方,坐在长椅上看了会儿夜色。
尽管现在已经五月了,可南方的天还是没有怎么热起来。我看着银色的月光笼罩万物,一切都是那么祥和,月亮旁边有繁星簇拥,众星拱月,似在跳一曲华丽的圆舞曲。
我有多久没这么看过月色了?好几年了吧。从初中开始,妈妈就给我制定了周密完善的学习计划,虽说我取得的成绩不错,可我出去放松的权力却被永远剥夺。
我的青春是比赛奖项堆积出来的。我从小就练琵琶钢琴,拿过很多次奖。我并不喜欢,在妈妈眼里我是她的骄傲,是她炫耀的资本,但她却总催着我进步,总觉得不够。也许我这样的青春是同学羡慕的对象,舞台上的我光鲜亮丽,永远是标准弧度的嘴角,落落大方的舞台表现。但我好像离了这些,什么都不是。
我不会社交,在待了18年的城市依然会迷路,我已经麻木了。我有太多太多时间花在训练上了,日复一日的练习,一天几乎都是泡在琴房。
我渐渐在训练忘记了月光,忘记了山川河流,忘记了花鸟兽虫,忘记了这一切原来都是我所热爱的。
“不练习怎么可能考的上艺术学院!你以为你是天才啊,天才也需要努力练习,你这样怎么可能考好。我这是为你好!”妈妈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她很爱我,但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爱,她想要我成才,却忘了物极必反。
但在我生病以后,妈妈却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