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完后,也没执意让我换病房,又和我说起我成人礼的事。“南南,下周一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过了下周一,我的南南就是个大人了。”妈妈对着我笑道。
“嗯,本来十八岁生日要在学校里过,原来打算不过的。现在倒是有大把时间可以过。”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一直想要好好过我的成人礼,现在实现了,却没那么开心。我不愿回学校,却也不愿到这里过。
“南南,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妈妈问道。
“我还没想好,明天再说吧。”我实在不知道我缺什么,我想去的地方现在又不能去,我想穿的裙子现在也不能穿,只能窝在病房里,穿着我一点都不喜欢的病号服。
“那吃不吃蛋糕,妈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生日蛋糕了。”妈妈温柔地和我说。
“蛋糕?吃生日蛋糕要很多人才有意思啊,现在吃没意思。”我不由得有些烦躁,我喜欢吃蛋糕是因为热闹,而我早就不喜欢吃蛋糕了,也没有人陪我过生日,从前到还有几个亲戚,现在那些亲戚以会传染为由一个个都没影了,有的就送了的水果意思意思,有的知道病情了甚至连句话都没有,亏我们之前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那么积极地去帮忙。
人心易变,总之我以后不会再那么掏心掏肺地对那些人那么好了,现在我还是顾着我自己吧。
我又想远了。自从我确诊了之后我就开始变得异常烦躁,虽然确诊不过一天,但我能感觉到我心态在迅速的变化,我原来心态很好。现在好像变差了很多。
“好吧,那你再想想。记得按时吃药。妈过几天给你带几本书来,你在这里看看书。”
我点头,不想再说话,过了一会,我就让妈走了,她也要干其他事。
我想静一静,我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的世界里面一片混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吃完饭,来了一个陌生的医生。
“冬青,我给你送饭来了,今天有红烧肉,你喜不喜欢。”那个医生应该就是刘蓝了,他看起来四五十岁,整张脸被口罩包裹得只能看见眼睛,眼睛并不大,但很深邃,还透着几分慈祥。
冬青抬起头,和他说:“您做的菜我都爱吃。”说完就打开饭盒开始吃起来。他吃得很慢,似乎不是很喜欢,但又一直埋头吃饭。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喊了一句:“刘医生好。”刘蓝明显有些震惊,他没带身份牌,只穿了个白大褂,还戴着口罩,他又没见过我,怎么我知道他是刘医生。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说:“之前有个医生和我说照顾冬青的是刘蓝医生,想来就是您了。”我后悔自己只知道练琵琶,都没时间提升一下我的交际能力,现在和人说话就是在尬聊。
“哈哈哈,就是我,小姑娘是新来的吧,冬青这孩子有点奇怪,你包涵一下哈。”刘蓝说。
“没有啦,我和他挺聊的来的,我和他还是校友嘞。”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