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快半个多月了。本来就已经超级阴暗潮湿的监牢,愈发显得阴湿潮冷。
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很多斑斑驳驳的苔藓,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几只出来觅食的老鼠。
可能是这间牢房里住的犯人实在是太穷困了,就连监狱里的老鼠都消瘦了很多。
安比槐有没有人哪,渴死我了,能不能给我口水喝啊。真的要把我渴死了呀。求求各位大爷赏口水喝吧。
突然听到有人喊着口渴,细细一看,天哪,这不是安比槐又是何人?
小半年前安比槐进监狱的时候,还是细皮嫩肉,白白胖胖,趾高气扬的一个大爷模样。这才短短的一段时间过去,安比槐竟然已经瘦骨嶙峋,用前胸贴后背,皮包骨头来形容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安比槐每天要么就是盯着地面上的来来回回的老鼠发呆,要么就是躺在所谓的那张用破草席搭起来的床上发呆。心中盼望着自己当上皇上宠妃的女儿能给自己送点儿银子花花。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想着安小鸟能给把自己救出去,现在也不奢求能出去了,只要能给点儿钱,让自己活下去就行。
狱卒他妈的,鬼叫什么?老子刚梦见自己娶老婆,就被你这鬼哭狼叫给打断了。老子真是看见你就恶心。他妈的,看老子不抽死你。
狱卒听见安比槐的喊叫声,心中就很烦闷。要不是上面有交代,不能让这老东西死了,不然非得用鞭子抽死他不可。
刚开始狱卒只是恨安比槐鱼肉乡里,想着做一个替天行道的好人。但是后来有一天自己下班回家,从房梁上下来一个蒙面人,告诉自己不能抽打安比槐太厉害。平时怎么样折腾他都可以,但是就不能让他死了,否则拿他是问。
想到这里,狱卒甩鞭子的劲头小了点儿,但嘴上依然是骂骂咧咧。
狱卒想喝水也不是不行,拿钱啊。这大牢里的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喝到的。听说你可是有不少体己钱呢。少他妈在这给我装可怜。不给钱,一口水都没有。
安比槐大老爷,不是小人不给孝敬,实在是小人没有钱了呀。大人您瞧瞧小人哪里还像有银子的人。小人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了这么一条裤衩子还能遮羞,其他的好衣服都已经孝敬大人您了呀。这天都快冬天了,小人只能用破草席遮盖着身子取取暖,实在是没有钱给大人您了呀。
狱卒他妈的,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这瞎叫唤什么。谁拿你的衣服了,谁他妈要你的钱了。你的衣服不都让你换吃的喝的了吗?上次是你把绸缎大衣当了,这才把你的尿桶从你的脖子上取下来。怎么?才两天,就又想那股尿骚味了?真他妈狗改不了吃屎。少啰嗦,有钱,就有水。没有钱,喝尿去吧。
狱卒骂完,抽打安比槐实在是累了,就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到安比槐的脸上,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只留安比槐在牢房中嗷嗷叫唤着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