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2 遗书

左航“你见过她。”

这是陈述句。左航给出画家的形容词并不多。光能听着描述画出她的皮相的就很少，所以画家们都不知道要画的就是五年前雪地自杀的女孩。

朱志鑫“我看见了——自杀的全过程。”

左航“为什么不拦着她。”

左航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异常平静，但心却入刀刺一般痛。他喝了一口楼兰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角却已经红了。

他想起了温渝涣死的第一个晚上，在警察局里警察要求他在解剖尸体的协议书让签字。因为温渝涣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只有让他代替。左航拿起笔怎么也签不了字。

左航“能不解剖吗？”

法医:“不可以，除非她写了遗书证明不是他杀。”

“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节哀顺变。”

左航用左手按住抖的不成样子的右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航“你们什么时候解剖。”

法医:“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左航签字后回到了不足80平的家里然后去便利店买了一箱啤酒杠回去。刚用开瓶器开了一瓶酒准备下肚子时决定赌一把。

他拨通了很久未拨通的手机号码。

左航“喂，哥。”

张极“小航，你已经很久没跟我打电话了。”

对面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堂堂正正的张家大少爷。张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三的儿子。

在左航成年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因为车祸离世，家里再也没有护着自己的人。左航让父亲彻查车祸，因为太蹊跷了，可是父亲并不愿意，本来就当时就有反社会人格的他一努下大闹集团办公区。然后他与父亲断绝了亲子关系。他的少年时期过得并不好，但还好他与哥哥的关系还不错。

左航“帮我个忙。”

张极“你说。”

左航“你能不能买通停尸房的人，让他们断电。”

张极“你要抢尸?左航，犯法的。”

张极看了今天晚上的新闻。就猜到了左航要干的事。

张极“你学过法，应该知道。抢尸是要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张极“你觉得温渝涣希望你这样吗？”

张极“好好活下去。”

左航没求他过什么事。长这么大求他的次数为数不多，第一次是向他借钱为温渝涣治病，几次都是这样，他知道左航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而这一次是为他抢尸铺路。所有的都是为了温渝涣。

最终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不能犯罪这是道德底线。于是只好抱着啤酒喝了烂醉。

——

朱志鑫“哥。”

左航“嗯?”

左航从回忆中惊醒。

朱志鑫“我想过拦着她，但……”

左航“但什么?”

朱志鑫“这是她给你写的遗书，当时她让我交给你。”

左航瞬间青劲爆起，他的眼白起了红血丝，抓住朱志鑫的领口把他往自己面前拉。

左航“为什么!”

左航“为什么当时不给我!”

左航“为什么!”

左航“你知不知道有了这份遗书她就不会被解剖尸体。”

解剖尸体后，警察局把尸体送去火化场，然后把骨灰交给了左航。但这对于他来说不一样。温渝涣就算死，也应该完完整整。

朱志鑫“对不起…”

朱志鑫“对不起…对不起”

鹿泠“左航，你冷静一下!”

鹿泠朝他们这边跑来，听见声音左航松开了朱志鑫的衣领，拿走温渝涣的遗书进了帐篷拉上窗帘。

他的泪珠滴落在了遗书上，颤抖着打开遗书。

『我的左航宝贝

左航，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做法，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