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来吧。”苏颜澄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陈云轩马上说出这两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苏颜澄丝毫不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陈云轩想了想,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嗯……”陈云轩仔细思索,“还有……长安一片月,万户……万户……”
“万户捣衣声。”
“对对对,是这句。”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苏颜澄继续说。
“我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苏颜澄点了点头,说:“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月亮……嗯……”
“峨眉。”苏颜澄提醒道,陈云轩也很快反应过来,“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还有……”陈云轩仔细思考,“月亮的诗词……哎呀不玩了。”
苏颜澄笑了笑,说:“能说出这么多句也很厉害了。”
“等等,”陈云轩突然意识过来,“你……怎么会这么多诗?我听说,你最不擅长背书了。”
“当然是因为当了学监所的教傅,要是不会这些,怎么能让你们信服?”苏颜澄迅速反应过来找了个借口解释。
“哦。”
“倒是你,平时吊儿郎当,没想到还能背出这么多诗句。”
“哪有?来来回回也就会这么几句。”
苏颜澄看着陈云轩,说:“对了,你的伤还疼吗?”
“早都不疼了。”
“那就好。”
苏颜澄看着天上的星星,陈云轩看着苏颜澄,心想:“好像……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第二天,苏颜澄去敲响了陈云轩房间的门,陈云轩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苏颜澄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走,我们抓鱼去。”
“抓鱼?哦……”
陈云轩跟着苏颜澄去了一座桥上,下面就是清澈的溪水,许多鱼儿在溪水中游来游去。
苏颜澄突然问:“你知道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吗?”
陈云轩摇了摇头,答:“不知道。”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什么意思?”陈云轩问。
“意思就是,庄子和惠子一起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鲦鱼在河水中游得多么悠闲自得,这是鱼的快乐啊。惠子说:“你又不是鱼,哪里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庄子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是快乐的呢?
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本来就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这是可以完全确定的。”庄子说:“请你回归最开始的设定,你说:‘你哪里知道鱼快乐’这句话,就说明你很清楚我知道,所以才来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
陈云轩听了,双手抱胸,笑了笑,说:“还挺有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