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礼则瞳孔缩小，似是被吓到了。
袁礼则“女公子？”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然而被褥下的女娘却不应声，只是痴痴地望着他，嘴里呢喃着：
乐嫣“叔玉哥哥…别走”
乐嫣“带我回家罢……”
女娘的眼睛如墨般漆黑，因含了泪，显得无比水润朦胧。
袁礼则不过略一抬眸，便能看见这双潋滟眸子里倒影出的自己。
她的眼神带着热切、哀求、怅然……所有情绪糅杂成一种特殊的火焰，灼得袁礼则耳根发烫。
被女娘直白眼神翘得害羞呆愣之际，他恍惚想起，这位女公子他是见过的。
那日京都灯会，他救下了一位因疾病面色苍白的女公子，将人送到医馆后，好似还被她错认成熟人。
叔玉哥哥……
好亲密的称呼。
定是她的很亲近的人吧。
今日之事，是他失礼了。
袁礼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胡思乱想，只以为是近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一楼大厅传来五公主不耐烦的声音，袁礼则捏紧玉佩，他欲起身离开，冷不丁被扯了个踉跄。
垂眼，发现那只温热的手仍捏着他的衣袖。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了声：
袁礼则“冒犯了……”
随即抬手将她的手一点点剥离。
女娘没了捏着的慰藉，语气更加委屈了。
乐嫣“…叔玉哥哥”
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手往前抓去，激烈地挣扎着。
不经意间，触上什么冰冷的东西。
五公主的声音越来越近。
袁礼则摇了摇头，抿唇无奈道：
袁礼则“只可惜，女公子，我终究不是您惦念的故人。”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朝着另一边的楼梯下去。
但他没察觉到，那只手在他转身的那一秒，最后摸上他的袖子，并且抓拽住一枚雕刻成莲花的玉佩。
掌心的物件使床上的女娘暂时安心下来。
她将玉佩死死攥在手里，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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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回到房间，见床上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便趴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她很少这样看着乐嫣。
从前在宫里，她是自己的半个师傅。
清冷而严肃。
但更多时候，五公主觉得乐嫣遗世独立，时时游离在世人之外。
每当与这双漆黑的眼眸对上，五公主的心里总升起一个声音：
“我抓不住她。”
她不知道怎样算喜欢一个人。
她只是贪图那些人的好颜色罢了。
公主府里的那些男宠，眉目间皆有几分相似之处。
因为她喜欢这样文弱的书生脸，温和的气质。
可那日更深露重，被母后斥责后，她刻意跳入荷花池，企图用窒息濒死的快感麻痹自己。
但有人毅然潜入水底救她。
池水冰冷刺得眼睛生疼，可她还是睁开眼。
想去瞧瞧软心肠的好人是何模样。
于是，幽深漆黑的水潭下，水灯幽幽微微，照映到如瀑墨发中那张莹白如玉的绝美面容，她的手指又长又细，却很有力地拉过她的腰，带着人往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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