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雏菊花

『这一片雏菊花海是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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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天还未亮，只有灰白而空广的天朦胧地罩在大地上。

光线透过纱窗斜射进房间，卧房的墙也渐渐从黑过渡到灰白，早上的空气意外新鲜，少年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着鼾声如雷的父亲，轻轻离开了房间。

伊索做好早餐，将两份早餐放好在桌上。也许是闻到了香味，房间里的老爹从门口探出来，看见自家儿子竟然吃早餐不喊自己。

杰伊臭小子，醒了也不喊我

伊索看你睡这么死，我想着叫不醒

伊索没在意父亲的小抱怨，昨天杰伊因为军工厂一事过来看望艾玛一家，去了却发现家里只有艾玛一人。

杰伊听到军工厂爆炸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讶，他更惊讶也更伤心的是老朋友里奥的离开。

昨天去拜访艾玛时，艾玛主动和杰伊聊起了她对军工厂事件的想法，身为里奥的挚友，杰伊说不定知道哪些她不知道的，而且也会站在她那边的吧。

……………

昨天下午——

杰伊和伊索一同来看望艾玛，三人寒喧过后，艾玛和他们说起自己近几天的行动，聊到一半，伊索便被杰伊叫出去帮忙买东西。

杰伊和艾玛留在家中，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艾玛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碍于什么人在场又不敢说出。从她的眼神明白了事情，于是便支走了伊索，杰伊问道。

杰伊实话说，现在的情况雷明顿女士和那位律师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

杰伊他们说了什么？

看到艾玛的表情变化，显然杰伊找对了问题，艾玛犹豫几秒，请求地说道。

艾玛我和您说，但请您别告诉伊索

杰伊没有立即点头答应，而是让艾玛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艾玛弗雷迪应该是察觉了我的想法

艾玛他和妈妈提议将我带去美国，让我在他视线范围内生活，并且远离伦敦、远离军工厂事件

艾玛我这几天能感觉到，他时刻派人盯着我

艾玛又说了许多，杰伊听完若有所思，一时觉得玛莎和弗雷迪两人的关系迷糊得很。而关于他们俩更多的事，他和里奥生前并没讨论太多。

如果这是个有价值的疑点，那么以后很可能成为事件真相水落石出的突破口。

杰伊我会保密的，不过我有点好奇理由

艾玛默默想了一下，不愿告诉伊索的理由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是最近才出现的，从她听到自己会被带去美国时开始，她就很不安，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啊。

她看向阳台放盆景的架子上，一盆小小的雏菊花正在那肆意地享受阳光。

这是十二年前她拉着伊索在幼稚园后园里种的，当时种了一大片，经过他们的悉心照料终于开了花，她小心翼翼地带了一株回家。

十二年间，花开花落，周而复始，雏菊还是那株雏菊，花却不再是那朵花。

原来不知不觉，她和伊索已经认识十二年了。

艾玛对杰伊笑了笑，说道。

艾玛我的事我解决，这么久已经麻烦他太多了

可不嘛，想起儿时的自己犯点小事就总跑伊索那里哭鼻子，做事上总当他的小跟班，她好想穿越回去对自己骂几声没出息。

不愿告诉他，其实也是她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自己不会离开。扪心自问，她想留在伦敦，难道仅仅只是想为父亲寻个真相吗？肯定不止的。

艾玛明天就是出发去美国的日子

艾玛我会想尽办法留下来的，如果我被强行带走……

艾玛写下一串手机号码递给杰伊。

艾玛我开了个新号以防出事，您就用这个联系我

杰伊叔叔和她是一边的，现在弗雷迪还没有盯上杰伊，和他保持好联系就算她人在美国也能继续调查，只不过得更小心罢了。

杰伊好

杰伊收好写了号码的纸条，从窗外看见伊索回来了，两人便结束了话题。

……………

回忆结束，杰伊头痛地想了想。

这怎么看艾玛能留在伦敦的机率都不大，他瞄了眼自家儿子，无比心塞。

伊索啊伊索，你的小女友我的好儿媳要被坏人抓走了，你怎的一点都没察觉吗！

杰伊你和小艾玛现在是什么关系？

杰伊吞下一口面包，然后对伊索问道。伊索持杯的动作停了停，然后内心默默白了他一眼。

伊索明知故问

亲都亲了还能什么关系？

杰伊嘿你这小脾气，要是我不同意你俩呢

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伊索就这样看着自己老爹。不知道谁每次见到艾玛那脸上笑得比谁都欢。

杰伊呵呵一笑，结束了这话题。

艾玛要去了美国不知道得待多久，要是中途被什么精神小伙鬼火少年勾了去，那多惨啊。

杰伊我就提醒你一点

杰伊艾玛有事瞒你，她要是跟人跑了你可别怨别人啊

什……？

伊索确实察觉到艾玛有事瞒着他，他原本想今天和艾玛聊聊的，但老爹这突如其来的话听的他找不到北。

艾玛会跟人跑了？谁告诉他的。

所以，这告诉我们，话一定要好好说，不要说些棱模两可让人误会的话，否则会挨打（？）

……

在伊索这住了一宿杰伊便回老宅了，杰伊的话困扰了他一天，一整天他都在想是哪个王八蛋子敢抢他女朋友。

之前那个皮尔森？

“叮咚——”

在他思索时，屋子的门铃响起。

艾玛伊索我来了，你在家吗

伊索约了艾玛来找他，原本是想好好问问艾玛的心事，但因为杰伊，他没了那个想法。

刚坐下没多久，艾玛就被伊索紧紧圈在怀里，艾玛想着今天他是不是有点粘人，别是杰伊大嘴巴告密了吧？

伊索今晚住这

艾玛发出带点疑问的鼻音，虽然回去也是她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不好。伊索低首，柔软的发丝拂过艾玛脖颈，她只感觉肩上传来轻微声音的振动，声音闷闷的。

伊索你别走，我会生气

艾玛呆了呆，然后哈哈笑起来。

男朋友这样算不算撒娇？？

艾玛哈哈我不走，我是你的

暴风雨前的安宁，是不是就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