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基本已经将这个朝代的多数书籍都翻看了一遍,看过之后就一般无二都记在了脑中。
原主家境到底算不上多么富裕,只是比一般农家好一些而已,这些书基本全是在白鹿书院看的。
荣时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不多时便已看到最后一页,他将书本合上放在书桌那一大摞书的上方,这已经是自己从白鹿书院里带回来的最后一本书了。
看来得尽快回白鹿书院了,容时心下思忖,要了解一个朝代最直接的方法莫不过民生与律法。
自三年前去了白鹿书院,容时便大多数时间都在书院里,此次回家是将一个月的旬假凑一起休息,原本早两日就该返回书院,谁料这身体突然病倒,只得托人向学院先生告假,留在家中多休养两日。
中午,一家人在两颗大榕树遮掩的树荫下,悠闲的吃着午饭。
“你之前告的假都用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回书院了?”容父放下碗,抹了一把嘴,问道。
“明天是最后一日,明日下午便要返回书院去。”容时回到。
“成,到时候让你二哥送你。”容父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儿子。
“爹您放心,我保证将三弟一根头发丝儿不少的送到书院里!”老二容旺连忙保证道。
“你一个人在书院要当心身体,读书莫要太累。”容父谆谆叮嘱道,他跟张氏一样对这个儿子满心疼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身体。
不过他到底性情古板严肃,满腔的担心,也只憋出这么两句话。
张氏就与他不同了,一听儿子明日就要回书院了,登时满腔不舍,拉着儿子的手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的恨不得将每餐吃几口饭每日穿几件衣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容旺看着他娘唠叨个没完的样子,伸手一肘子捣在坐在他身边的大哥的腰上,朝他努努嘴,示意他看自家老娘,还做了一个牙疼的表情。
容昌瞧他一眼,没说话。
容王撇撇嘴,觉得他大哥真的是没趣儿极了,以后老了肯定又是一个他爹的翻版。他也不再去挑弄他这个呆板的大哥,实在是当着他三弟的面让人完全没法儿做出任何不好的事啊!容旺这么想着,渐渐盯着他三弟发起了呆。
容时将落在身上的几道视线视若无物,只听着张氏的叮嘱,时不时回应几声。
郊外,程家庄子
程少商此时高烧不退,面对这见破破烂烂的屋子,手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退烧的药和工具,终究是无可奈何的。
无奈门口又传来催促的声音。
“女公子,吃完了就快些开门,老妇可没有时间在这等你们。”
旁边的婢女急红了眼眶,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生病高烧的样子,心疼之情无法表达。
……
翌日。
容旺一大早就起来,草草洗漱后,便往村长家中赶去。下午要送三弟回学院,马莲村离白鹿山可不近,将近有十里路程,若单单只他一个倒没什么,三弟可受不住走这么远的路。
这村里有马车的人家不多,只有一两户,还多是早出晚归招揽生意。所以他得趁早去村长家讲好租借马车的事,免得被人早早借了去,到了下午平白抓瞎。
还没到目的地,容昌便远远的看见村长站在家门口。
他快步走上前去,“福叔,您老起的这可够早的!您这身子骨可真是比我们这些小年轻都要硬朗呢!”
村长容福是一个与容父差不多年纪头发花白的老汉,转身见着是他,不由笑骂:“臭小子,一大早就给你福叔灌迷汤不成?”
“这您可就错怪我了,你随便找谁问问,谁不说我容二是再实诚不过的人?”容旺就差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
“你啊你啊,我看是厚脸皮还差不多!”村长拿手指点点他,“说吧,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就知道瞒不过您老。”容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这不是我三弟下午就要回书院了,就想着借您的马车用用。”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值当你这一大清早的跑过来。”村长拍了拍他的肩“成,你下午直接过来用就行。”
“下次若再要用,便直接过来用。三儿可是咱们马莲村这几十年来出的头一个秀才公,周边哪个村子不得对咱们高看两分。”
这话其实是夸张了,虽说这二十年周边没出过秀才,但再往前数却是有的。村长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容时是在白鹿书院读书的,有很大可能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