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过策不想回家住了,问唐梓柏借了点钱,住在了周徉附近,准确说是宵夜档附近,更准确就是上次跟周徉一起那家。配置是低了点,但就是不想回家。
周徉和往常一样平平静静的日子过着,因为他新组长的到来,他的日子开始平坦。正这么甜滋滋的想着,一抬头,那个坐在夜宵档椅子的背影好熟悉,好像是——他的,组长。好像,不是像。
嗯?我眼花?周徉表示难以置信。
于是加快了脚步,走过去,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他可以肯定了,是他的组长。他在等自己?
“早啊,组长。好巧啊。”周徉满脸幸福。
君过策站起来,面对着他,侧过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周徉,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不巧。”
周徉汗颜。“我是在等你。”在听到这句之后,周徉又是满眼闪亮的望着君过策。君过策好像愈发的好看了。并且伴随着可靠。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君过策虽然不是那种让别人等的大人物,但也没必要等别人啊。周徉还是他第一个愿意这么花时间的对象。
周徉不解,话说他们有约好吗?他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说的。没有掂量好说不说,就脱口而出了,换着以前,他的一字一句都是深思熟虑的小心翼翼。
空气凝固住了。行,是君过策好心喂了狗了。君过策有些懊恼,自己干嘛要找气受啊。于是抬脚拔腿就走,大步迈着,周徉也追不上。
总感觉组长是生气了。但是我也没说错什么呀。
君过策走的好快,迷茫的周徉只好小步跑跟在他身后。他那么急干嘛?抽个空看一下表。
“哎!”周徉撞上了一堵“墙”。
明明是步步紧跟的,自己怎么就会撞到墙呢?周徉按着额头,倒抽冷气,后退了两步。抬头,是他组长伟岸的身姿,往上,是他白皙的脖子,再往上,他的发梢随主一样桀骜不驯地翘起,迎着朝阳,光给他镶边,把他裹上了一层金箔。
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二十五岁的周徉患了十五岁的病——悸动。
“你……你干嘛突然停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周徉撞到人的第一句不再是“对不起”。甚至还充满了怨念。
君过策不知他患了病,他只知道自己有点毛病。没有抱有一丝一毫的歉意,“那你走?”君过策轻微转过头,俯瞰周徉。
怨妇似的周徉揉着额头,不敢看他,低下头,嘀嘀咕咕地绕开君过策,再准备往前一步时,却被君过策往后拽了一把。
周徉有些生气,猛一回头:“你干嘛!”
“你想死?”君过策眼珠子往边上一斜。
周徉看向马路,车在流淌,喇叭在叫嚣,红绿灯的倒数,仿佛是他生命的倒数,还好有君过策。周徉一脸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不敢再叽叽喳喳。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周徉的碎碎念,交通设施也受不住了,便如他所愿的绿了灯。周徉一喜:“走吧。”就这样撂下一句话,就领先了去。可是他的腿没君过策长,所以并不能像君过策甩他一大段距离一样也甩君过策,甚至还被追上了。
但现在,君过策轻而易举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心思繁杂的周徉只顾着往前走,全然不顾平日最受他青睐的公交就在靠站,继续“旁若无车”地快步走。
而君过策也对公交视而不见,没什么原因,不过就是咱少爷没坐过,不了解,鬼管他什么线路。
等到公交开出站点,才被周徉瞥了一眼。“啊,怎么就过了?”这真是一眼万年,就这样瞥了一眼,就呆呆愣在了原地。君过策悠闲地停下,顺着周徉的目光望去——刚刚那辆?
“我们该坐那辆?”
周徉一听这话——那就是说你看见了咯?“不然,坐11路?”
君过策高傲地抬起手,看了眼手表,“11路的话,要等多久?我们还有十六分钟。”咱就是说,完全不害怕的。
周徉失语,笑出了声,“不用等,”君过策回头,站点一辆车也没有,又把头扭回来,把疑惑向周徉投去。周徉指了指双腿,“11路。”
跑吧,组长!就这样两个人一段路的绝望长跑开始了。好吧,绝望仅对于周徉来说。到写字楼打卡的时候,还有13秒迟到。周徉庆幸的弯着腰喘着粗气,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向站直君过策。还一脸严肃的调侃,“周副组长,”这声称呼响亮地落在整个工作室,“赶快进入状态。”
周徉秒懂,“是,组长。”他以为君过策在树立一个一视同仁的形象。
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在他办公室里的高气质男人邪魅一笑,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那么护着一个人,那天居然猜错了。唐梓柏调皮地拉开办公室的门,故意亲切地喊一声君过策,试试周徉的态度。
果然,两个人一起看过去。周徉没什么表情,倒是君过策一脸嫌弃。快步走进去,把门关上了。之后,唐梓柏却把嬉笑的表情收住了,说了几句话,就又出来了,还意味深长地调侃了周徉几眼,周徉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