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雷诺，或者该说蕾诺娜，看着那抹半透明的幽魂，眉心微微蹙起。
幽魂咧嘴一笑，“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哭的。”
“再早个几年，或许真的会。”
蕾诺娜微微勾了一个笑，“但这几年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浪费力气在无用的哭泣上。”
幽魂假装伤心地道：“你这话，真是伤人心。”
“你明明连心都没有了。”
蕾诺娜呢喃着，别过眼转移了话题，“我怎么还活着？”
提及此，幽魂也不免正了神色，“幽骨冷火现世了，你恰好处于冷火中，所以被重塑了形魂。”
幽魂顿了顿，又道：“而且由于你长期使用拟形化为人类形态，你的形体是兼具了人类和精灵两者特性的。”
“精灵的拟形咒使用时间过长会兼具拟形的特征？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对幽魂的解释表示怀疑。
“其实，是你体内封着的那家伙改变了你的形体特性。”
幽魂解释道，“你应该能感觉到，你之前的生命力是跟常人无疑的。”
她点了点头，呢喃道：“那东西竟然没有趁我重塑形神时突破封印？”
幽魂笑道：“你重塑形神前，用了所有的灵魂之力和大半个魂魄去加固封印。历经百年磨练的魂魄，都坚韧无比，哪那么容易被击溃？”
她点点头，像似突然想到什么，急声问道：“你刚刚说幽骨冷火现世了？”
“啊？”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幽魂一愣，随后才无奈地笑了，“你才抓住重点吗？”
苍白森森焰，万千累累骨。
焰可活死人，生骨不可数。
原来那首无厘头的诗没有说错，幽骨冷火当真是苍白色的火焰，也当真可以活死人！
“那你能活过来吗？”
蕾诺娜盯着那抹幽魂，心里隐隐地报了期待。
“不能。”
幽魂笑着道，“幽骨冷火能活死人，但谁能保证，活过来的人，仍是自己呢？”
幽魂顿了顿，看着她，加了一句，“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浑身一颤，随后反驳道：“那不一样。我是因为各种原因，才会出现人类与精灵体征相融的。”
幽魂笑道：“你所说的那些原因，不过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天道是不容许生死紊乱的。想要死而复生，就要付出等同于它的代价。”
“有人的代价是，忘记一切，修为尽失，沦为凡人；有人的代价是，丧失心智，或痴傻，或嗜杀。”
“而你的代价，则是失去精灵永恒的生命。”
她沉默了，失去记忆，沦为凡人还好，若丧失心智变得嗜杀……
如此看来，她尽管失去了精灵族永恒的寿命，但仍能再活上个几百年，倒算是较轻的代价了。
幽魂见她沉默，又道：“这还只是那些复生者所付出的代价，而那些想要获得冷火的人所付出的代价，才是最可怕的。”
莫名的，她的脑海中回荡起一句话。
“焰可活死人，生骨不可数。”
她轻轻地呢喃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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