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也是倒霉,她从未想过竟还有这样的权势,一点不顺心就要除之而后快。
最初,她只不过是出钱坐在了她对面,是她先动的手,怎么最后还来找她麻烦。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们。好在遇到了心地善良的木澜,南亭心里十分感激他,只是现如今身上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只能等到明日再上门道谢了。
木澜并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找了一间屋子让她住下。那屋子很干净,外面有一颗桃树,虽然落光了花朵,但是这屋中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南亭熄了灯后,便入睡了,昏昏沉沉,她好像看见一个白发少年站在她的身前。模糊不清的脸,她刚想凑近看看,那人便消失了。
不知为何,她睁开眼就没睡着了,翻来覆去,知道天亮了些,她才起床。
出了门,她就看到不远处正在整理草药的木澜,她刚想过去,就有人拿着一张纸上门来。那些人好像是衙门的人,他们同木澜说着什么,南亭走下去只听到他们说:“若是见到此女子请上报官府。”
木澜接过画像,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便离开了。
南亭疑惑的刚想进去同他告别,木澜转过身看着她,南亭愣住了。
他朝南亭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将那张图纸递给南亭。
画中的女子正是她,这是怎么回事?南亭有些震惊,看到下面几个字以后她人都傻了,“此女子有杀人嫌疑,请各位有见画上女子的,向官府举报,一旦抓获,悬赏10两黄金。”
南亭不是我,真的!
她想解释,可是有些慌了,声音也有些颤抖,什么杀人?简直胡说八道。
南亭这画中女子是我,可是我真没杀人。
木澜看了眼身后,往前面走去,南亭跟在他身后,她真的好委屈,她真没杀人。
两人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木澜转过身看着南亭。
木澜我知道不是你。
木澜昨日你进来以后我见到过他们。
南亭谢谢你相信我。
南亭热泪盈眶,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郡主简直太过分了,太狠了。
木澜可是我不能替你作证。
南亭一听立马摇头,这件事她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掺和进来。
南亭不用不用。
这该怎么办,一会出去肯定有很多人认出她,自己真要去坐牢吗?想到这,她只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算了,大不了就一死,她没做过事情,死都不会承认的,权势地位又如何?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她低头!
南亭昨夜叨扰到公子了,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先走了,若是那些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威胁你的。
说完南亭就往外走,木澜拦住她。
木澜这几日,你就呆在这里吧,等事情水落石出你再出来。
南亭微微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面纱下的表情她不知道,但是她敢肯定这个人是个好人。风轻轻吹动面纱,他的侧脸露出一点点,他的皮肤雪白,别的就没看到了。
两人离得有些近,南亭闻到木澜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就如同昨夜屋中的香味一般。南亭往后退了一步,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深深鞠了个躬。
她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流泪,所以立马转过身去,擦干了泪水才转过身来,哽咽的说了声谢谢。木澜没说什么,转过身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关门,南亭见他离开才蹲下身委屈的哭了起来,木澜也在关门时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像是受伤的小兽,可怜又弱小。他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关了起来,屋外有许多人来找他治病,见他来了都喜笑颜开望着他,“木大夫,你可来了,快帮我看看……”
贺齐回到了南洲,一进城门,就看到几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南洲并不算很冷,因为没人打扫,满地的落叶随着风吹来吹去。
他们见到贺齐,单膝下跪,右手搭在左边的肩膀上,“王爷。”
贺齐你们怎么来了?
“王爷,北昌需要您,您就同我们回去吧。”
贺齐想起来那天夜晚,城楼上,南亭亲吻他的情景。抬眸看着他们。
贺齐起来吧。
“是。”那几个人站起身,面具下是什么表情看不见,他们的白发披在腰间。
贺齐你们回去吧,我要守住这里。
“王爷,你忘了老王爷的嘱托了吗?”
回忆中,贺齐那天准备启程去北昌,蛊王摸了摸他的脑袋“阿齐,希望你能够堪当大任,保护好族人。”
贺齐轻轻叹了口气。
贺齐那便同我下御统术吧。
那些人都笑着答应,“王爷终于愿意同我们回去了。”
路上,他们经过了虹城,贺齐叫停了马车,外面的人问他出了什么事。
贺齐我去见个人。
说完他下了车,天呈冷色调,雪缓缓飘落,。一个人给贺齐系上披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了嘴,他走进虹城。
“何人?”士兵问。
一边正在查人的将军见到贺齐,忙过走来推开那个士兵,嘱咐他去那边看着人。那人走了,他忙恭敬的让贺齐进去。
贺齐见到榜上画着一个人,很眼熟,他仔细看去,是南亭的画像。
贺齐走了过去,撕下画像,看了又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匆忙赶去客栈,到了店里便询问起来。老板见到他忙观察四周,此时店里没人,他把门关了起来。
“公子,你有所不知,听对面远娘说,她得罪了郡主,那天被人追杀,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夜半有人见到追她那两个人的尸体,都说她杀人了……”
贺齐追杀?他们欺负她了?
贺齐眼睛眯了眯,眼底的戾气逐渐增加。
“据说打了一巴掌。”
贺齐戴上面具,出门去了。
走出门,他从衣服里拿出项链,想起来当初小的时候,南亭送他时候的情景。
医馆,木澜正在配药,馆中的人少之又少。
贺齐贺澜。
木澜手里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少年。
木澜你是?
……旧人相见,二人交谈了几句。
木澜带他走到后院,摘下斗笠,他的脸白的有些病态,五官棱角分明,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贺齐还没医好?
贺齐有些担心的看他。
木澜医不好了。
南亭正要开门,听到他们说话,只好躲在门后。木澜生病了?
贺齐举杯喝茶,他察觉那屋子里有人正在贴着门偷听。他将茶一饮而尽,突然将杯子砸到门口,那个身影淡了几分。南亭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这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凶?
贺齐出来。
木澜戴上斗笠,温柔的说道。
木澜出来吧,没事的。
门缓缓打开,南亭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们。贺齐一愣,木澜向贺齐解释。
木澜她不是凶手,阿齐别为难她。
南亭看着那个戴面具的人,他身穿黑衣,斗篷上有雪白色的绒毛,骨节分明的手在这衣服下显得仿佛在发光。
她眨了眨眼,走了出来。
贺齐过来。
南亭朝前走了几步,贺齐站起身,想抚摸她的脸。不过手还没抬起来,南亭还以为他要打她连忙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个人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她有些害怕,躲在木澜身后。
贺齐摘下面具,看着她。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南亭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不是……
贺走到她面前,眼底有些红,他心疼的抚摸她的伤口,伤口就消失了。南亭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可是她不知为何自己像是时间静止了,动不了。
南亭你是我的好朋友吗?
贺齐我是,对……
贺齐回答,刚要道歉南亭上前抱住他,委屈的哭了起来。
贺齐不起
南亭你怎么才来?我什么都不懂,我真不是故意冒犯她的……
贺齐缓缓抬起手抱住她,她此时哭的不接下气,贺齐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心疼到了极点。
贺齐心里起了杀意,他紧紧抱住南亭,他再也不敢让南亭一个人了,他很自责,他捧手心都怕化了的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那简直是在打他,看着她哭,他难受极了。
贺齐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