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兴九在学校里已经待了十多天,这些天里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她坐在台阶上,看着校门口大人们给其他小朋友送东西,不自觉念道:“爸……嗯…西南子哥哥。”
“快走快走!”几个小朋友笑着跑向一个地方,手上还脏兮兮的。兴九的目光随着他们,只见他们来到了晾衣架下面,将脏兮兮的小手映在一件衣服上,然后笑嘻嘻地说:“哦!成功咯!”然后跑着离开了。
兴九看着脏兮兮的衣服,走过去,衣服的吊牌上写着:血辣兰斯·血辣花。学校会给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挂上有自己名字的吊牌,以免错拿。
兴九将衣服扯下来,自己不小心用力过猛还摔了一跟头。她没有哭,拿着衣服走进房间放进自己的小桶里,然后去卫生间里接水,自己洗了起来。
“我的衣服不用你洗。”一个小女孩走来,她就是血辣花。她从兴九手里抢过衣服,她看着兴九。兴九也看着她,对视几秒,兴九心里产生了共鸣,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反正她现在就是想帮她洗衣服,然后慢慢伸手,“可是衣服脏了。”这是她在学校里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说话。
“哼!”血辣花将衣服扔进洗手池就出去了,洗手池里的水溅了兴九一脸,她没有生气,用胳膊肘擦了擦脸,继续洗。
洗了好一会儿终于洗干净了,她抱着没有完全拧干的衣服来的晾衣架下面,看着高高的晾衣架,她试着一手抓住衣服的一边然后将衣服甩上去,试了几次都不行。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桶,将小桶倒扣在地上,自己站上小桶,用力将衣服一甩,衣服是上了晾衣架,可惜自己脚下一个打滑,向前摔了一个狗啃泥。
她脸色难看地爬起来,自己的手擦破了,膝盖也疼,沾湿的衣服也弄脏了。她压抑不住自己的眼泪流了,她呜咽了几声,然后自己站起来,血辣花就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她。
兴九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风初镜的办公室,“老师……好。”
风初镜转过头,“兴九?”看见兴九浑身脏兮兮的,她立刻走到兴九身边蹲下,“兴九,你怎么了,是自己摔了一跤吗?”
兴九点点头,风初镜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下午,兴九坐在台阶上看着太阳镶嵌在夕阳里。
“就是你!”几个小朋友走过来用指着兴九,他们就是弄脏了血辣花衣服的“元凶”。
兴九看着他们,他们大声说,“就是你帮那个野孩子洗的衣服的人,你们是一…一…一对的,所以你也是野孩子!”兴九很想说自己不是,但她没有开口。
“野孩子!”一个女生上前将她推到,兴九双手支撑地面,他们都围上去,兴九憋着眼泪,此时想着:不能哭……
“啊!”突然一颗小石子儿打中了女生的后脑勺,“哇啊啊啊……”女生突然哭起来。
“你们都走开!”是血辣花,她手里拿着小石子儿,“不然你们就死了。”
“啊!”他们一听,都吓得跑开了。
兴九爬起来,看着血辣花,“谢谢。”
“你傻不傻啊,躺在地上让人欺负。”傻不傻?兴九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怎么都不哭啊?”
“爸爸说不能哭,要学会独立。”
“呵!”血辣花扬起嘴角,“大人说的都是屁!”
这句话让兴九突然来了兴趣,她问,“为什么?”
“因为大人是大人,小孩儿是小孩儿,大人凭什么教小孩儿。”
“嗯……”兴九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给你。”血辣花给她一个蓝色的海螺。
“这是什么?”
“这是海螺,笨蛋,它可以记录下你说的秘密和悄悄话。”
“哦。”兴九接下海螺。
血辣花拿起她衣服上的吊牌看了看,“兴九。那好了,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再见。”血辣花转身离开。
兴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海螺,然后对海螺说:“我希望明天爸爸可以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