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日那天,母亲送给了我一串风铃。那串风铃,是我唯一且最珍贵的礼物。
窗外,微风吹过那串风铃。清脆的铃声也捎来了我心底的回忆。
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日。只不过是一场名为“生日”的酒宴罢了。与其说是为我过生日,不如说是成人的聚会。当这一切结束时,我从未收到过一件生日礼物。没有反应过来时我的“生日”已经结束了。
在上一次生日的前一天,我看到父亲已经在往家里买下酒菜。我跑进厨房对母亲说:“妈,为什么买下酒菜啊?”母亲说:“你爸爸和我有许多老朋友,今天正好,我们好好聚聚,你明天表现好点,别给我丢脸!”
“……”
“听到了没?人家孩子次次考试前几名,你忽上忽下,明天好好跟他们学习一下,别光顾着玩。”
母亲的脸被锅中的热气遮挡着,我看不清她的脸。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同被打碎的镜子,七零八落。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从小到大,也过了十几个生日,那在这十几个生日里,我有收到过一件生日礼物吗?”
妈妈愣了一下,随后便生气的说:“你怎么越大越不像话?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
“我为什么只能活在别人家的孩子所带来的阴影当中?”
母亲没有说话。
“那些有酒席充成的生日,有什么意义?”
说完这句话,我冲进房间,无视那些讨论声和叹息声。
但在我生日那天,预料里的叔叔阿姨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小小的风铃。风铃上有一个小小的娃娃,怀中抱着一个小木牌: happy birthday。风吹起,娃娃下的小铃铛便会响起清脆的铃声。
一切酒菜都没有了,只有一顿火锅与一块蛋糕。与父母一起,我过了一个真正的生日。
没有平日令人厌恶的酒味,没有凌晨载歌载舞的嘈杂,只有风铃清脆的铃声与安静的一个夜晚。
在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风铃时,我便已经知道,我过了一个真正的生日。
在风铃的熏陶下,在清脆的铃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