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见周围的保镖全是一副想抓人又不敢靠太近的样,刘国华觉得心里总算不那么憋屈了,他面朝旁边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并小声暗骂了一句。“我呸,让你们嚣张,你们也能有今天!”
“呼……还好,还好你没有事。”阿南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对方只是脸上有些污痕破皮外没有别的伤痕后,这才放松了下来,两人心照不宣的站在了离她最近的位置,正面警戒那些数量繁多的保镖,并将后背交给了她。
“从小到大鬼见了都会愁的我能有什么事啊?安心啦,倒是这家伙怎么看怎么气人……”马云汐瞪着跟前垂着头坐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危险的半眯起眼睛,“喂,裴飞扬,你是死了么?”下一秒他以鼾声回应她的问话…现场气氛因为这雷鸣般的鼾,变得尴尬了起来…马云汐气愤不已在他腿肚子的位置狠狠踢了两脚!她的动作没有半分收力,让那人顷刻间连人带着椅子倒了下去,那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裤子上多了两个泥脚印。
“卧槽!这混蛋玩意儿怕不是故意的吧!”刘国华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然而被一个压抑着情绪的声音拦了下来。“我想这位先生的腿大概快不过子弹吧,我倒是不介意给少爷收尸,但是有些人要付出的代价恐怕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想想你刚得救的妻儿,有些事还是请想好了在去做。”此人从阴影处走了过来,年纪在五十岁上下,头发斑白,眉眼下垂国字脸,鼻梁有指甲盖大小的黑斑,白色衬衫黑西裤打底,外搭黑马甲,明明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可就在他靠近裴飞扬那一瞬间他眼睛里卷起了惊鸿滔天的杀意……
“嘿~你又是哪根葱?装什么装!啊?……”刘国华一听又被威胁了顿时火从中来。就想着冲上去切碎了他。
“等等,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附近都是他的人。”阿南伸手拉住了刘国华,眼神制止了他的口无遮拦,现在激怒那个阿忠,可以说对他们没一点儿好处。
“……”刘国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早上好啊。美丽的女士,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困了没忍住就睡了一下。”被马云汐拎着衣襟不得不坐起来的男人舔了下嘴角破皮的位置。无赖的笑着。哪怕眼睛上的蒙布让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她也依然能感受到他是什么眼神。此时他脸上和手上除了泥还有很多指甲划出来的血痕和不算严重的擦伤,对于这些他好似全不在意,最多因为被抓着的姿势别扭挣扎着调整了一下。整个人惬意的如同在晒一场月光浴。
“让你的人让路。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蹲在他跟前的马云汐一把拽掉他眼睛上的蒙布掐着他的脖子恨声道。
“这局,我算你们赌赢了,不过,要是想平安离开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或许,遵从本心杀了我还能痛快点儿~”被掐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算如此也无法磨灭他眼神里的嚣张。
“那可未必,我们现在不但要出去,还要堂堂正正走出去。”听力灵敏的阿南注意到门外异响,嘴角缓缓上扬,握着拳的手松开后,几颗小石头应声滚落到蹲着的马云汐的脚边……这时出口那边单薄的铁门被猛的推开,惨白的手电光第一时间照了进来,紧跟着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从左右两边开始包抄,裴飞扬这下笑不出来了。
“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了,那就走吧。”等到阿南和刘国华接受完盘问后,马云汐站起身来走到了阿南身边。
“嗯,我们走吧,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火车票都作废了……”
阿南有些可惜的摸着口袋里的火车票。两人肩并肩向出口走去。
“五个小时的时间,你怎么可能够时间还联系的了警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被警员解开绳索后顺势活动了下已然磨红了的手腕,颇为不甘心的瞪着两人背影喊了一句。
“人如果有想要守护的心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实现的!!你的计划很完美只是太小看他了!”男人回头后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接受调查的刘国华。“他开着还在检修的车将原先要走40分钟的路程减缩到了一半。我才有机会把他的妻儿救下同时把从你这儿找到的罪证提交给警方。”
两人在狭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感觉有人追了上来,回头看去,正是刘国华本人。他拿着比原先重两倍的包袱走了过来干脆直接的跪了下去。
“如果不介意,今后我可为二位当牛做马!以报今日救命之恩!这些钱当属您们二位的。”男人连磕四五个响头把头生生磕出了血,在二人武力逼迫下这才站起身来,他把包袱递到马云汐手里。
“东西我收了,人嘛,以后我有需要会主动找上你,再此之前你先好好照顾好媳妇儿和孩子,别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他们了听到没有!”马云汐感觉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挑眉说道。
“一定,那是一定的!嘿嘿”男人嘿嘿一笑不住的揉搓着自己那头不足一寸长的头发。目送二人远去。
“走了!还有一个时辰天亮,我们急需先去附近的村镇重新包扎你的手。我已经没有药粉和绷带了。”
“好……”他听话的点了点头小声回应道,有一瞬间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睁睁看着前面的身影出现了重影。他努力摇了摇头甩掉那种奇怪的感觉迈步跟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私人药房的病床上,入目所及到处是刺眼生冷的纯白色,再看自己没包绷带的左手背上,扎着一根输液针,高悬于顶的玻璃瓶里有透明的液体顺着细细的管子流入自己血管中,那冰冷的感觉随时提醒着自己目前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