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二人便动身离开了不归崖,沿路来到最开始的古桥村,最后看了一眼村门口那颗祈愿树,那些缠着红绳的木牌纠结在风里,摇晃着叮咣作响,似乎在与二人告别。
“这么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不后悔么?”马云汐定定的看着刚同热情的村民道过别,正大步向自己走来的青年。
“不,不会后悔的!”青年又往 身上背了背包袱看着她坚定的说道。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我们要去最近的镇上搞点儿钱,置办行礼后就出发去往北京。”说着她转身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怎,怎么……换钱?别又是去赌吧?”阿南一听到钱立马紧张了起来一脸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不然呢?这样来钱快啊,再说别的我也不会了。靠你个呆瓜大概又会被人欺负惨!不过你放心好了,这次情况不一样了,绝对不会出事,我有信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阿南还想说什么但被制止了下来,她拖着他往前走去,二人徒步20里来到了一个署名清平镇的地方,这个镇子以各式玩杂耍样式齐全出名,一眼望穿有个异常醒目的建筑,走近看一共二层楼,外观装潢的古色古香的,进门后台面上收集了各种文物画卷,一切归置得都井井有条的,只是在人们不知道的背后也经营着赌场生意。
“你们老板呢?快把这块手令拿给他。”马云汐把一块铜牌递给了掌柜的,那人先是推了推眼镜,那出放大镜仔细查阅一番后这才慢悠悠抬头看向来人。“这也不是什么像样的宝贝啊,不值钱!我们聚宝坊不收!”他慢条斯理的放下铜牌又把东西退了回去。
“哎呀,说什么宝贝呢,这是信物才不和你们换钱!你拿给谭望天就对了,废什么话,赶紧的!”马云汐不耐烦的敲了敲柜台!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你就等着吧!到时候不掏出些油水可别想平安……”
“在废话信不信我打折了你的腿?”她听到自己的理智蹦断的声音,好在被一旁的阿南拉住了手腕,这才没有大打出手。看着那人念念叨叨离去的身影气不过的骂了一句脏话。
“云汐,别这样,在外面影响不好!”阿南放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嗯,你说的对,不过这年头的人废话真多!可气死我了!”听到他的话后她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自己的性子确实不能在这么暴躁,会惹出麻烦连累其他人的!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后瞬间抬起被握的很紧的手腕。
“你拦的对,在这里惹事没好处,耽误了正事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你现在握的我手好紧啊,我有点疼,。
“抱,抱歉!”阿南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那一圈红面上浮现愧疚之色。
“别在意!只是挺意外你这时候……力气蛮大的!”被松开手后她突然感觉有些小失落,为了掩饰某种情绪她低下了头。
“哟,我当是谁能呢,原来是贤侄女来了啊!快让堂叔看看是不是又瘦了!!”如雷鸣般的讲话声响彻整个空间。她回头看到了一个留着寸头五官凌厉且身材魁梧男人,这人叫谭望天,是她的堂叔。早年和父亲在某事上有了分歧,毅然决然的离开山寨,在外开了间赌场,可当时也是时局不对,赶上官府彻查,他赌场没开几天就被查封,做了几年生意兼职给人当打手,攒了不少钱,这几年不死心的又重操旧业开起了古董铺子,当然这铺子明面上也只是个掩护,背后还藏着个秘密……
“我好的很,倒是堂叔你比以前更黑了啊!”马云汐打趣道。
“你也知道你叔我的德行,在一个地方老是待不住,就喜欢东奔西走,昨天刚回来,这不今天就见到你了!对了,那边那小伙儿是和你一起的么?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瘦了……”
谭望天有点不看好的摇了摇头!这体格面对敌人可是够呛啊!
“说什么呢,介绍一下吧,他是我朋友,阿南,救过我的命!”她拉着阿南走上前介绍着“前辈,您,您好,我,我是阿南”阿南局促不安的揪了揪衣服角,呈九十度角的对着他鞠了一躬。“他很好,只是容易紧张,你可别编排人家~”说着她扭了他腰一把。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那云汐此次前来是所谓何事?”他笑眯眯的询问道。
“少装傻~不过三年没见,你还不了解我么?带路就对了!”她拉他起身站到了他面前笃定的看着他说道。
“到底还是瞒不过你这个小丫头,行吧跟我来,今年引进了新玩儿法……”
赌场开在后院,里面摆不下的赌桌大部分都在户外黄土地上,远远看去围栏圈着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聚集在一起围成圈,那里不知道在赌什么,呼喊的声音一个赛一个激动……
“我看这只鸡不错应该能赢,五十纹钱我压一注!”马云汐挤进人群中,也顾不上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她单脚踩在一个矮凳上把手里的铜钱丢在了图着蓝色油漆点的托盘里,她视线紧盯着那只脚上缠着蓝皮绳的斗鸡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处。
“小姑娘好眼光,那只鸡叫常胜,短短一上午连续赢了30多局斗鸡场,现在啊是我们斗鸡场的明星呢!”边上的裁判解说道。
“有名字?那另一只呢?”她突然有些好奇。
“追命!它的性格就是不把对手叨死不停嘴!也是个厉害家伙,它往常都和其他斗鸡比试胜率和常胜持平,所以我们才把这两只放到一起!分出胜负后赢家赏金是平常的10倍!”旁边又一个人接替裁判开口说道,而那个裁判对着它们举红旗,这意味着格斗进入尾声。
“好烈的性子!只是它还是赢不了常胜。”
“小姑娘你这话就说太早了吧,我们不服!等会儿看着你的常胜脑袋被叨烂,到时候别哭鼻子啊,哈哈哈!”支持脚上绑红绳斗鸡的人嘲笑到,“我看那疯鸡快活不了了,除了蛮劲儿就啥也不会的废物!”站她这边的人不甘示弱的反驳。斗鸡见红旗后变得更兴奋了,场外的观众也亢奋了起来。本来在追命的猛烈攻击下开始节节败退的常胜突然发起反击,跳了起来尖嘴刺瞎了它的一只眼睛,双脚指甲狠狠勾进了它的胸腹之中。顺势将其脑袋踩在了地上,反复试探确定对方再也起不来后,它得意的挥了挥两只伤痕累累的翅膀开始示威。
“常胜果然没白叫!可太厉害啦!”
“就是就是!这回我们可发了!”……
拿到钱后从过度兴奋的人群里挤了出来废了点功夫,她看到默默不言的阿南站在对面微笑着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凶狠永远赢不了有技巧和有头脑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歪着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