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逸早早地来到了医院。
“虽说我今天给她安排了手术,那你也不用来这么早,而且手术在下午,来这么早……”
“谁说我为她而来了,我是来当志愿者的。”徐逸冷冷地说着。
“得了吧,谁昨晚查了一晚上关于脑瘤手术风险的帖子,我不说……”王衡无奈道,他知道徐逸就是这样,死鸭子嘴硬。
的确,徐逸本想着上网查一下,试图让自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可不查还好,一查,他彻底睡不着了……
“啊!她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徐逸小声嘀咕着,头又涨了。
直至徐倩手术前,徐逸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下午13:00整,手术开始了,徐逸默默地坐在手术室门口,表面平静。
“小逸哥,你还好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邹舒、杨宇和陆研竟站在身后。
“你们怎么来了?”
“还问啊!有事就知道自己扛着,近二十年的友情都变浮云了吗?”邹舒质问道,“要不是王哥告诉我们,现在都不知道……”
“我错了,我不是看你们最近都挺忙的,就……”
“再忙,也没朋友重要啊!是吧,阿研?”
“就……就是,小逸哥,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好了,知道了……谢谢你们”
“谢屁啊!是不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还谢谢!”
“好好好,自己人 自己人……”徐逸笑了,这群人一来,气氛也不再压抑着。
约三个小时左右,手术便结束了,王衡和几位合适将徐倩推了出来。
“怎么样了?”徐逸上前询问。
“不太好,手术时完成了,但她身体情况极差,需要到ICU观察。”
“好……”
“别太担心,至少第一关过了,你们也等了一下午,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咱出去吃……”
“嗯……”
几人待王衡换好衣服,便在医院旁一家饭馆入座。
“小逸哥,你什么打算?”杨宇问到。
“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搞清楚她当年为什么抛弃我,还有,我父亲是谁……”
“我有个疑惑,为什么你跟你妈姓啊?”王衡问道。
“不清楚,可能生父和生母一个姓……这些都得等到她醒来才能知道……”边说边喝了一口啤酒。
“喂喂喂,阿研,怎么就看你那手机,里面有金银财宝还是美女佳人……真的是,半天,就抱着手机傻乐……”王衡看到一只玩手机的陆研,抱怨道。
“王哥,你管真宽啊,人家说不定在谈情说爱,跟人家妈一样。”邹舒调侃道。
“没有啊……我在和一个网友聊天……认识2年多了,才发现她也是S市的,离得也很近……就打算过几天见个面……”陆研解释道。
“哦……网络情人……”邹舒穷追不舍。
“没有啊……你们干嘛啊……”陆研羞红着脸道。
所有人都笑了,气氛也不再凝重了。
大约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人吃饱喝足,各回各家。
晚上,王衡拿着杯牛奶走到徐逸的房间里,徐逸在玩手机,看见王衡便放下了手机。
“给你热了杯牛奶,喝完早点睡觉吧。”
“阿衡,你说……我过于直接地质问,会伤害到她吗?”
“嗨呀,还想啥呀,她都可以抛弃你,你只是问她原因,这有什么伤害不伤害的。
“也是。”徐逸咬着玻璃杯含含糊糊地回应。
“其实你还是幸运的,生母会与你相见,但我……”
“干嘛呀,阿衡,让我别瞎想,自己倒好,emo起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要是也有亲人在世上可与我相认,那该多好……”
“诶诶诶,你什么意思,不把我这个哥哥和邹舒那个妹妹放眼里?”
“没有的事……”王衡怔怔地望着窗外,没有是假的,他和向往这种亲情,有血缘的亲情。
看出来王衡的失落,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摸摸他的头“呼噜呼噜毛,别难过了。”
“滚滚滚,多大了,幼稚.……”王衡撇开了脑袋。
“王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幼稚,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你要不要想想你自己。”徐逸嘲讽jpg。
“死,真无语,破坏气氛,睡觉了……”王衡笑骂,拿起桌上的杯子,起身出门关了灯。
“死,真无语,破坏气氛,睡觉了……”王衡笑骂,起身出门。
“喂,杯子……”徐逸举起空的牛奶杯。
“自己洗……”
“哎,变了,现在都要我自己洗杯子……哎……”徐逸阴阳怪气jpg。
“行行行,大爷,我帮你洗……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是哥……”王衡心甘情愿嘴不愿的接过杯子。
“顺手关个灯……”
“知道了……”王衡关灯又顺手带上了门,徐逸满意入眠。
微冷的水冲刷着杯子,王衡却无法安宁,他知道关于自己双亲的一切,孤儿院院长在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告诉过他,他的父母死于车祸,他是幸存下来的。
洗完杯子,毫无困意,便开始工作。从小他就这样,一有心事就会干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不去想。
约摸着干了一两个钟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王衡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望向窗外,好黑,连星星都没有。
“大晚上不睡觉,搁这看风景啊?”徐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醒了,睡不着……”王衡笑道。
“我被渴醒了,起来喝水,看到个人矗在窗边,我还以为BT呢……”
“不是,有我那么帅的BT?”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赶紧滚去睡觉……”
“都说了睡不着……”
“你想实现25岁之前猝死你啊你!快去,我看着你睡……”
“行吧……”王衡无奈,跟着徐逸回了房。
王衡静静地闭上眼,徐逸看着他,那张脸如画一般俊俏,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紧闭的双眼一排如鸦羽的睫毛。徐逸看的出了神,记得小时候他是孩子王,而自己有点自闭,不和他人交流,有一次集体活动自己刚好和他一组,记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争吵起来,甚至动起了手,本以为孩子王的王衡很能打,没想到三两下就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最后职工把他们两分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天起王衡跟个小跟班一样明天黏在徐逸。
想到这,徐逸笑出声。
“你笑什么?”王衡睁开一只眼,望向眼前人,双眼含笑,春风一般动人。
“关你屁事,睡觉……”徐逸一巴掌拍下,却被王衡抓住手,一拉,跌入怀里,换来了徐逸又一巴掌。
“啊!你自己没坐稳,打我干什么。”王衡委屈道。
“手贱,拉我干嘛!”
“条件反射……”徐逸还趴在王衡身上,话语间王衡胸口起伏着,火热的体温传到脸上,带着他的味道和淡淡的沐浴露味,徐逸脸颊绯红这起身。
“哥,你脸怎么那么红?”
“有吗?你睡觉,我,我也要睡觉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脸,狂奔回房,不顾王衡独自懵逼。
次日,徐逸和顶着黑眼圈的王主任一起来的医院。
“我去,王主任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吧。”护士长王衡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差不多吧……”
“对了,你的那个七号床的病人,感觉不简单……”
“谁?七号床?”
“就那个女的,肿瘤……”
“哦……她咋了?”王衡知道是徐倩。
“我刚刚看见陆氏集团的老总来看他了,你说她这么有背景,怎么不住单独病房……”
“陆正涛……他来干嘛?”王衡呢喃着,“他走了吗?”
“应该还没……”
王衡转身就赶过去,一进门便看见陆正涛,徐倩和有点懵的徐逸
“陆总好……”王衡打了个招呼,陆正涛点头回应。
“你来干嘛?”徐逸嫌弃。
“我,我来看看病人情况,有意见?”
“那个医生,你和小逸先出去一下,我和病人单独聊会儿……”陆正涛道。
“哦……好……”二人离开病房,在外头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你问我?”徐逸瞥了他一眼,“应该是陆研那小子。”
“这次还真不是他”身后传来陆正涛的声音,二人转头问好,三人坐下。
“陆叔叔你……”
“你的……生母,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陆正涛缓缓地说着,一些事情也浮出水面,“当年,我和你的父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当时,小逸的父母刚结婚,小舒的母亲就查出来怀了孕,问她是谁的,她死活不肯说,让她去打掉她也不同意,而这个人就是小舒的父亲,当地有名的浪公子——邹荣天。原本我们还不知道,直到小逸你父亲在一个晚上闯进邹荣天家里,用铁管把人打成植物人。我们都知道,你父亲是喜欢小舒母亲的,但她嫌弃你父亲没钱,嫌贫爱富,追求邹荣天,酿成这么个事儿。你父亲最后与你母亲离婚,被抓进监狱,判了20年,但邹家有权有势,买通了监狱里的人,你父亲在十几年前就染病去世了,我把他葬在S市的青茶山,有机会,去看看他……”
“陆叔叔,谢谢你……”徐逸现在心情很复杂,他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样被遗弃的。
“谢什么谢,这事儿先不要告诉邹舒……”
“陆叔叔,我觉得她有权利知道这些,你已经瞒了我们20几年,别再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