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扶着小姐回到房间,看着八月秋高,梧桐树叶被风吹落,北风咆哮发出呼呼作耳的声响令人觉得凄凉。
江鸢泠缓步走到屋外围栏处,全身无力似的软软坐趴下在地上,手上撑着栏杆。深情若失,苦苦冥想。
“小姐,您还是进屋吧,入深秋了,天凉风大。”婢女阿莞在一旁劝说。
江鸢泠嗤笑道,装着文人腔调念起了李清照的《醉花阴》。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着说着眼泪便从眼眶里流出。
阿莞看不下去,便跪下哭着同小姐细声安慰。
“小姐,大家都知道您和贺小将军情投意合,青梅竹马,为何圣上还要分散你们有情人。”
江鸢泠抓住阿莞手臂,问道:“阿莞,三年了,已经三年了!”大声吼道。
“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的……”(失声痛哭)
“你说,阿启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的,贺将军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你们是不是不敢告诉我? 怕我为他寻死。”江鸢泠抢着说。
“阿莞,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小姐,没有,将军前月不是以传信回来过,已平安无事了。”
………
失声痛哭。
婢女阿莞一把抱住她,抚平情绪。
半个月后。
夜晚,江府。
江鸢泠正躺着床上,黯然失色,若有冥想。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才回过神。
“姑娘。”
“是奶娘啊,快进来吧。”
奶娘进来了,坐在床榻边,江鸢泠也坐了起来。
“姑娘,此去皇宫凶多吉少啊,不知皇帝为何单单指点名要姑娘你一人进宫。”
“奶娘,当今圣上也就是这个二皇子君诸如,一年前我和他在母亲娘家钱塘有过一面之缘。自此之后他多半纠缠我,拒绝多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找过我。我对他并无意,只是我也是后来才知他竟是二皇子。”
“不曾想仅仅只是那一面之缘便是来了天大的祸事。”
奶娘叹了一口气。
“姑娘,老身知道,先帝去世与这当今圣上肯定有关联。他指明要你,说明是当日对你一见钟心。”
“泠儿明白,他既能做到这份上,必然也是心机深重,为人残暴。而且深宫中诡计多端,我也不愿去与那些女子争斗。”
“是啊,可圣上之命不可违。老爷与夫人多次求情朝中大臣劝说也没有办法。”
“我已心悦贺丞启多年,不管将后入了皇宫宫还是入了棺材,我这一辈子想嫁的人只有他一个。”
“明日入了宫,我会事事小心谨慎。不会在任意胡为,不给家里添堵。但我绝不会服从于这君诸如。”
“姑娘,你自打小个聪明,现在长大愈发沉稳了。这里是我的一些家当,姑娘可要收下,在宫里可不少,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可千万千万要护好自个,可别委屈了自己。”说着说着,奶娘也泣不成声。
无法推却奶娘的盛情,江鸢泠也只好接受了。
奶娘紧紧握住江鸢泠的手,叮嘱她诸多事物。
多年以来,父亲虽未纳过过多小妾,与母亲也生了诸多嫡子嫡女。虽然自己也贵为嫡女,但调皮贪玩,成绩也不会,非常优秀。既是有亲娘,奶娘也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我,这恩情自然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