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繁花

“相遇貌似是在繁花似锦的春天。

“可是希望存在的地方，总是挫折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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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途中接到馥杦父亲的电话，有急事相当，跟香榭丽舍正好方向相反。程改改不好意思耽误她们，自己提出下车。

馥杦这么晚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

程改改不会的！你快去处理自己家的事情吧！

程改改朝他们挥手告别，才发觉自己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往前走吧。

程改改抿嘴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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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晟锁门时习惯性地看向长椅。

搞什么，程改改今天自己回家了吗？

朴志晟有点不太顺心地锁好门，深呼一口气后走出去。

心里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朴志晟看着满天稀疏的星，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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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改改哎——

程改改正走在路上，不知道被谁突然拽住狠狠摔向巷子，不等她有所反应，来人迅速钳住她的双手，把她押进一个黑房子里狠狠摔下后，摔门而去。

反应过来的程改改不顾膝盖的擦伤，强忍着疼痛去敲门，发现早已被从外锁上。

她正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门又开始被谁用脚踹着。

“Ne vous a pas laissé mourir comme ça en verrouillant la porte?（没让你们把门锁这么死吧？）”

声音很熟悉，程改改慌乱之中随便按了个不知道谁的电话就迅速揣进兜里。

程改改Vous encore?（又是你？）

来人正是那天在巷子里殴打朴志晟的人群，程改改强装镇定狠狠地盯着他，藏在身后的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程改改Que voulez-vous faire?（你想做什么？）

带头的男生笑了笑。

“不让我打他，那我就只好打你咯。”

程改改在手边随便摸了个什么突然挥舞起来，再次站起身来。

程改改我说…你别太过分，我已经报…

不知道是谁推了程改改肩膀一下，她又狠狠摔下 。

“报警没用，今天要么…”

不等带头的人说完，门外的光亮不知道被谁挡住，话还没说完的带头人被来人狠狠踹了一脚。

朴志晟真低级。

程改改捂着肩膀看向来人，看清是朴志晟过后眼睛瞬间亮起来。趁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朴志晟身上，又给带头人狠狠来了一木捶。

一群人对着朴志晟一拥而上，朴志晟冷静地应对着，程改改时不时在旁边给他助攻一下。

朴志晟甩开最后一个人的手狠狠踹飞过后，迅速拉住程改改的手。

朴志晟快走。

程改改这才注意到他亮着的手机，上面赫然是她的名字。

程改改你……

朴志晟下次你还是等我一起回去吧。

跑出一段距离过后，两人的脚步放缓，朴志晟转头这样对程改改这样说，却注意到她白衬衣上肩膀的大片血迹。

刚刚在黑暗里压根看不清，周围都是血腥味儿，朴志晟还以为是那群混蛋的。

朴志晟你没事儿吧？

程改改正想摇头，但却突然两眼一黑倒下去。朴志晟着急地抱住她，却不想碰掉了矮处的海棠树，一瞬间，落花满地。

落在朴志晟的肩上，他怀里的程改改身上，还有一朵，落在他没来得及拉好的挎包里。

就像死后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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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改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馥杦坐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昏昏欲睡，感应到她手指动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被惊醒。

馥杦程改改，你终于醒了！

馥杦激动地想去抱住程改改，思索片刻看向她的肩膀，还是觉得表达一下就行。

程改改我…那个…

馥杦幸好我给你存了朴志晟的电话啊，不对，对不起啊我昨天居然丢下你一个人呜呜呜……

馥杦话突然变多起来，程改改强撑起嘴角朝她笑笑。

程改改这不关你的事呀。

馥杦激动地和她呱呱了很多。

馥杦昨天朴志晟抱着你跑了一个多小时才跑到医院，还抱着你到处找医生，最后上了手术台才把你放下。

馥杦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就只好来学校找我，我听见你因为我昨天把你半路丢下然后受伤了我马上就跑来了…呜呜真的对不起程改改…

程改改我没事。

程改改象征性地拍拍馥杦的肩膀。

这么说来自己另一边的肩膀还真的很痛。

馥杦不过我说朴志晟那人怎么像有病似的？身上还揣着好几朵红海棠，我来医院，才发现你床头也有。

程改改下意识望向自己床头，一朵已经快焉的海棠花软趴趴地立在柜子上。

海棠花？

程改改努力回忆。

昨天被痛晕过去的瞬间好像朴志晟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听见沙沙的声音，然后就是朴志晟突然放大的脸和身后的一堆红色……

后面她真的晕死过去了。

程改改好像…

傅俞槐程改改？

傅俞槐没什么表情地打开房门，拿着一束百合，看见两人后自然地上前坐下，把百合放在海棠花身后。

傅俞槐老师叫我来看望你的情况。顺便，问下馥杦为什么翘课。

馥杦看不出来吗？你真的是不会为别人辩解那么一次吗？你真的是恶毒…

程改改及时堵上馥杦的嘴，对傅俞槐笑笑。

程改改我没什么事，谢谢啦。

傅俞槐点点头，看了馥杦一眼，走出病房。

馥杦他那什么眼神？他真的是为什么会做到这么冷血啊？你说到底为什么…

程改改淡淡笑着听馥杦吐槽，眼神却不自主地瞟向床头。

开的正好的洁白百合，和已经焉掉的红色海棠。

她拿起海棠，轻轻捏住它的根。

程改改好像还能救活？

馥杦一愣，生气地吐槽完程改改不听她说话说话过后不知道从哪儿捞来一个很小的瓶子，正好可以装下海棠。

程改改把它放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海棠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