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寒冬,大雪压了梅花三天三夜,我坐在屋内分不清透过西窗看见的那抹白,到底是雪还是那年王爷为我种的寒梅……
十年前的荷花节,那是我与九王爷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的我还是韩府最宠爱的小女儿韩珊珊。为了逗哥哥韩澈,我与表弟秦朝(zhao)各自四散开来,还赌了哥哥能先找到谁。
我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哥哥先找的秦朝,可即使哥哥先找到的是我,结局恐怕也不会变吧!将军府一家在朝堂之上独大武权,也是福祸相依。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牵制家族的人。
在我与哥哥姐姐们分开后,突然闻到一阵荷花香,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
敌国暗探将我与侍女翠儿绑入了破庙中。想凭此让父亲交出军机布防图。
一天一夜就在暗夜中度过了。浑身还是瘫软无力,
“小姐别怕,翠儿拼死也会护住小姐的。”翠儿往我这边动了动,绑的实在太紧了,没有一个人能动的了。
我安了安神,颤了颤闭住了眼睛,想着自己不应该和哥哥玩那幼稚的游戏。但更让我害怕的是刚正不阿的父亲真的会因为我干出叛国的事情吗?
我当然知道不会,即使家里人再疼我,也不会为了我去干出叛国的事情来,我想着自己的生命也许就了结于此了吧!
可是我却遇到了他,是那个在前一天晚上和我抢最后一个糖葫芦的人。
花灯池边,玄青色华服的男人拿着佩剑,款款走来。
“哎!你这人干嘛抢我们家小姐的份。”
“我看你们俩在这挑了好大一会儿,如今我选定了怎么又成你们选的了。”
我刚开始还想这公子怎么这么幼稚,后来为他所救,也就淡忘了这茬事。
“这可是韩将……”
“算了,走吧。找哥哥他们去。”
暗光也有些刺眼,毕竟在庙里的地下待的时间有点久。
我慢慢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他,但救命之恩,一定要报。我认定了他是我韩珊珊此生必嫁的人。
父亲重礼谢了他,我听闻他是当朝天子的亲弟弟九王爷李黎,想也不想和父亲提了娶嫁一事。
不出三月,我果真嫁于了他。
他也是满心欢喜,对我甚好,每年的荷花节都带我去长安街上买糖葫芦。
直到三个月前的荷花节,他好似看见了什么人,猛地追了去,我只是疑惑,翠儿却解释道“许是王爷看到了前阵子受贿逃跑的陆景,才留了王妃在此,赶忙追去了。”
我想也是,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九王爷的英气与果敢才真心与他结缘。
那天突然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雨,没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华灯初上的景观。王爷留下的侍卫将我送回。我原已睡下,可心里着实不踏实。
俄而,让珍儿服侍我起身,打着伞在门口等着王爷。
那天的雨下的越来越大,我伸着头四处张望,等到王爷从轿子里抱着一位娇弱女子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偶然发现,撑得高高地伞挡不住飘到裙摆上的雨水。
“王爷,可是需要帮忙。”我叫住王爷,想问个彻底,省得疑神疑鬼。
王爷只是一顿,边走边说:“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侧妃,称绾妃。”
自那天以后,我三月未出西苑,对外宣称是偶感风寒,怕传染给王爷,自是搬离了正殿。
十年时间内,阿爹和哥哥都战死沙场,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人支撑,那功劳一半给了九王爷,一半则是给了重伤回来的表弟,秦家。
四年前,表弟来找我,原本该是意气风发,家庭美满的他,如今却只等下人推着他,我见他该是不想在房里待着。
“房里暗,今天天气好,我推你出去可好。”我微微笑了笑,想着他看了或许会开心一些。
“多谢王妃好意,鄙人就在这里说了就好,也不便让他人知道,省得落了口舌。”
这些年来,不知是变得拘谨还是颓丧了,他低头玩弄着手指,还是那个习惯,希望别人答应他的提议。
“好,别太拘谨,叫我阿姐就可,我最亲的人也不过几个了。”
我叫了端茶的侍女都出去待着,听着他对我说的话。
“喀噔”手里的茶就那样摔了出去。
“王妃,需要进去收拾吗?”翠儿就在不远的帘外。
“不用。”我冷着声音说。
“你说什么?”我嗓子好像突然哑了,哽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