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乡野看惯了这人间的肮脏不堪,灾荒之年饿死无数人,战乱之年又是农民的无收之年,乱乱乱,血流成河,本是一届大丈夫,可我偏偏没有什么野心,我只希望有地有妻子有孩子,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是跟随文帝一人。
而我得幸遇见了我的挚爱,她本出生高门,本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接触的人,可她偏偏如谪仙降世一般出现在我身边,她为我招揽贤士安抚部曲解我燃眉之急,还愿陪我上阵杀敌,试问天下哪个女儿家能做到她这般好,所以我认定了她,我拼了命的争取军功,为的不过是她的父母能瞧上我一眼,我答应她此生唯她一人足矣,从此我再无纳妾。
我目不识丁,可我愿意去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我那乖巧的女儿回来了,我心知亏欠她将她流于世俗十几年,养成这样一个性子,可我庆幸如此,她便没有多少忧虑体会过不受拘束的日子,我知晓妻子对她的责备之深,所以我愈发对她好,向着她宠着她护着她,我只希望她平安一生,不求大富大贵。
我这大智如愚的一生,归根到底有妻子孩子和地,便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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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
识人不清,是以所误
灯会初见深深被其吸引不顾阿父阿母的劝说执意与楼家小公子退亲嫁与所信任能给予一生幸福之人,大婚之日一袭红衣婚服看着镜中打扮妥当的模样本着爱意等候肖世子归来迎娶,耳畔却传来阵阵声响一时间慌了神,却见她跑来将幼弟推入怀中再是将其双双推入柜中,哭声不止吓得回过神急忙捂着幼弟的哭声,好以此制止,视线凑巧透过门缝将外头能看清的皆是看清——他竟想着谋反……,一手捂着幼弟的嘴一手捂着幼弟的耳朵,心知他还不过一婴孩。
听着外头的叫喊声垂眸咬牙劝说,可后话入耳只觉得恶心只觉得他罪该万死,成亲之前尚且不知她竟是这般魔鬼这般疯子,再是撑不住对着那只眼睛,抬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鲜红的血洒在脸上心底埋下了仇恨不论如何定要叫他付出代价——因此次叛乱被圣上封赏心底却怎的也高兴不起来,从前待字闺中身为阿父独女是那般的幸福,可如今却是如此场景。
喜便丧,换下婚服披麻戴孝,从奴仆口中得知圣上要留他全尸,打从心里不愿,不甘奏请圣上让其亲手手刃仇人,得应允坐上马车前往地方,听他一句念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俯身带着嘲讽眼神充满恨意:“圣上念你笑家有功,留你全尸,是我奏请陛下,让我手刃与你!”念情,他有什么资格劝我念情,他待阿父动手时可曾念情?对我何家动手可曾念情?凭什么他能留全尸?而我父,我母却要含冤而死?有仇之人为何不报?我不愿,我不想……
:“圣上已恩准我手刃仇人,今日就让我亲手送你上路!”亦是亲手看你上路……
我乃家中独女上有兄长下有幼弟,可却叫他灭门,阿嫂还怀有身孕过些时日便能听人唤一句姑姑,原本可以拥有安乐日子却叫我引狼入室,心中悔恨不已,接过狱夫的刀快,准,狠,取下首级,又是一抹鲜红血洒在脸上眼里却充满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