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人

这样的话，明明就应该是多少人的选择啊……

“嗯？怎么了？今天这么开心啊，孩子都哭了。”欧硎跪坐在阿婆面前抱住她。阿婆只能是轻轻拍打着欧硎的背，她一辈子没有拥有过孩子，却是把温柔给了所有年龄段的孩子，应该这样说，任何一个年龄比她小的人。

“不…不啊…阿婆，为…为什么不去复仇啊？他们都这样了……”欧硎吸了吸鼻子，提起伤疤固然残忍至极，可是他想知道一个理由，让自己不去报仇理由和冲动。

阿婆愣住了一会儿，很快又是哈哈的笑了起来。摸摸欧硎的头发，柔声道：

“报仇啊？真的有用吗？只不过是让连个痛苦的家庭，变成了四个痛苦的家庭。阿婆啊是上过学的，这点最基本的算数，阿婆还是算的清楚啊…”阿婆的眼眶红了红，他推开欧硎，擦擦欧硎的眼泪，抚上他的发鬓，对他说道。

欧硎止了止眼泪，好久好久…没有过这样撕心累肺的痛了，他也是无数痛苦堆叠起来的“欧硎”，本该是无视了，习惯了，麻木了所有的痛苦的，但是这次，他没有控制住。

欧硎只能是像个孩子般不停的点点头，真正复仇的人可不会想这么多的，他的双眼是被仇恨蒙蔽的，但是阿婆的世界，好像只有善良，真像维纳斯女神啊，她断臂了，可她仍笑着，笑的美丽且张扬，常常让人忘记她是断臂的。

阿婆也是，言语举动之间，都是一个可爱温柔善良的人，可鲜少有人看到她身上有一个好大好大血窟窿，这些血从未向外渗透过，它只是一点一滴的向内蔓延着…她最终会把仇恨，恨，嫉妒，绝望留给自己的，而不是别人。

“唉…好了好了…阿婆知道你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在门口等你，去吧。阿婆没有事的，这些事情，同样的回答，已经不止你问过了，不用自责，啊？”阿婆又是用力拍拍欧硎的手，咯咯笑了出来，云淡风轻，好像她讲述的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悲情故事啊……

欧硎承认自己除了那句“我没有事的，不用自责”外，几乎没怎么反应到阿婆的话。

欧硎将信将疑，迷迷糊糊的走出了门，没来得及回头就是一股强有力的一双手把他摁到了墙上。

“我就知道是你，欧硎！”是风再，他居高临下的对着欧硎说话，好像不这样做，就有失他榕舍队长的名声了。

“你知道个屁！干什么来的你今天是？”欧硎一把推开揪着自己衣领的风再，好似二人要在这里打一架似的。不过真不方便，这房间没有走廊，他们只能在走廊里怄气。

“我承认你或许的确有些天赋，是老齐让我来找你加入榕舍的，就是我们的负责人。但是，我第一次见你，你身上的那些怨气和恨意，就让我知道你有问题，怎么啊？杀了多少人啊这是？”风再倒是毫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说着。

“我杀人？那你们榕舍光荣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出过一个千啊？”欧硎扭过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玩得欢快，睡着都在笑的人，冷笑着凑近风再，拧着脸问到。

“你最好不要给我提千！”风再显然是对于“千”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他对于“千”的恨是他认为与生俱来的。

“我看是千杀人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小子吧？”欧硎没有理会他的警告，还是继续讽刺道。

风再可是没有耐心听他再说起千来刺激他，毫不犹豫一拳打了过去，欧硎歪歪头就避开了，踩了风再一脚便跳开了，准确的说是融入人群中了，他懒得和风再纠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