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住的租屋是红黄相间的二层阁楼,楼下是房东家。如果要从2楼下来,就必须走出拉帘式的日式木门,前往大阳台,再走下绕了房子一周的楼梯。
黎云刚来花田街时就相中了这房子,尽管它网络信号弱,而且除了阳台外都很潮湿。但就是因为房子外面有房东的干花、一些精品和艺术品。
黎云披头散发打着伞,安静的在车站等着车。很无聊,她踮脚玩,动作伴随着脚后跟践踏液体的声音。远方的青山被乌云覆盖,与天空形成一层渐变色。云是遮住行星运动轨迹的大鱼,向东逝去,汇成永恒的汪洋。
黎云不停脚上的动作,眼神呆呆的望向远方。那簇青山已成为光点。
一双大手从背后有力的按住她,擒住她的头发。
!!!谁TM神经病啊!
“别动!”耳畔传来镇定的低沉声。
很突然!她明明想反抗,却被置止地不知所措,只任由大手任意摆弄头发。黎云虽然还是服从的态度,但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怕被人看见的感觉。
当玩弄结束后,黎云转头对他吼道:“有病啊肖云科!”肖云科明白这话中不少含有谴责与愤怒,他装作云里雾里般转头看向车来的方向。
“喂,你也等车啊?你要去哪儿啊?还有你为什么要给我捆这种发型?技术含量挺好的,我之前都没捆过这种。呃,那两个橡皮筋我什么时候还你?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肖云科回头试探性的看两眼,又欲将用手挠弄黎云的头发。
“ 哎,你先回答我的话!”黎云直截了当打下他的手。
肖云科心未得志,一直盯着她的头发。盯得黎云害怕,她只得自己整理整理。
肖云科将头转向另一方。看着远方驶来那一路84车,黎云就这样看着一件白T恤,站上了车。
“喂,肖云科,你要去哪儿啊?”“金允!”
肖云科站在车门后,盯着黎云,像是在盯着一个玩物。看着她被后面的车溅了一腿水,看着她的惊慌失措,看着她的新发型在大幅度动作中晃荡。
“她话也太多了吧。还吼我。”肖云科不屑的转过头。
一转眼,就是一个新世界。6:30的钟闷闷的在钟楼里凶人,花田街的大门开了,家家户户拉下小灯,在日式木门内,开启新一天与花的交道。不久,几扇木门缓缓打开,几位主人把干花、精品、花束或花种子等与花皆有关的艺术品一一搬出放置在木质小推车上。随后出来的人都带着行头沿着路,去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方— —椿佰乌龙。
花田街就是为了椿佰乌龙才建的。那是一个精品市场,几百多家摊位,每家店都有干花和花束,都是主人自制的。走在乌龙内,像是流入法国巴黎的街头。一只飞鸟,在小野菊上落脚,在玫瑰中酣睡用报纸包着的花束,画中的干花与珍珠系列,还是精品中姑娘的涓涓细手,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没有第二个花田街,没有第二个椿佰乌龙。
肖云科已经在花田街居住了三年,他这次所去的“金允”,是他的家乡,那里有他的父亲和父亲经营的老理发店。
他初来乍到时,也同那些刚来的好奇鬼一样,在乌龙逛了好长时间。他后来看细了,与乌龙相比,有一个更深的地方立着一个大钟楼。
这钟楼堪比花田街众多建筑中的凤凰,立顶最高,细节也最饱满。
肖云科在知道小池花之前,总在乌龙的围墙内,隔着氧气和二氧化碳,人群的声音和飞鸟,脑内的浮想联翩和头部的神经与血管,观看坐标距离40米,裸眼距离50米的钟楼,罗马数字和指针一览无余,只是刻度有些许模糊。
他以前并不知道,钟楼所在的地方,叫小池花。
小池花,那般的景色是金允没有的。那是一片万亩花田,有一块花域,夜深后花会发出微光,黎云喜欢半夜沿着小路跑到发光花域,在想象中,独自美丽。
而金允,却是黎云心中的城堡。那里有都市森林与车水马龙,有热闹非凡与夜市风情,有灯火阑珊和人间百味。黎云的梦想就是攒够钱去金允生活。
去看海,去逛电影城,去许灯笼愿望,去看漫展,这大概是江庄没有而黎云内心与金允共有的吧。当她每攒下两万时,,都会亲手制作一朵干花,尽管成果真的不乐观。
(未完待续,会很快更新的,下一章更精彩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