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伤口的淤青还没有散开,往后每天擦两次这种药酒,用力揉,揉到发烫,应该两三天就会好了。
将一些药酒倒在手心,浓郁的药香瞬时在房间里弥散开,浓浓的,烈烈的,止水用手掌搓热药油,然后敷在她额角伤口上。用力地揉搓她的淤伤,药油是温热的,她的掌心也是温热的,百草忽然有些不敢看止水,低下头,僵直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很奇妙,百草有些贪恋这份热度,就像她久违的,妈妈的感觉,在她的心中荡漾开来,她有些想她师父了,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从乡下回来。
止水好了。
戚百草止水前辈,谢谢您。
依旧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戚百草觉得她给止水前辈添了很多麻烦,从一开始帮她在记者面前解围,帮她留在了松柏有住的地方,受伤了还照顾她,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帮止水前辈。
戚百草对不起,止水前辈给您添麻烦了,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止水等一下,带上药油,本来前两天就要给你的,但一直没碰见你,又在忙。
止水将重新盖好的药油递给她,见她的睫毛颤了颤,才伸出手接过去。她的手上有很多老厚的粗茧,是她很少在同龄的孩子们身上看见的。
戚百草谢谢您。
依旧是九十度的鞠躬。
止水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
止水小姑娘很喜欢鞠躬啊!只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像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婆。
止水连忙把自己可怕的想法甩掉,把今日份的药吃了,又把氧气罐找出来,放到自己触之可及的地方,这才安心坐回自己的书桌,高二的作业很多,光是卷子就很多张,她这些天有些忙,早上和弟子们一起练功,白天要上课,放学了还有还要和若白一起筹备昌海道馆的事,作业就要留到很晚才能做。
暮色渐浓,戚百草帮范姨收拾好碗筷,便和范晓莹一起写作业,范晓莹写的并不专心,嘴里一直在说昌海道馆。
晚饭前她有偷偷在僻静的地方练了练这段时间有些的腿法,但是因为没有穿道服,腿脚有些略伸展不开。
或者,明天她应该起的更早一些,穿上道服去更僻静的地方练习。
僻静的地方。
百草不由得想起那水中小屋,伴着满湖的荷花,哪里僻静的好像遗世独立。
听不到百草写作业的沙沙声,晓莹疑惑的抬头看她,就见她盯着桌上一小瓶普通的药油发呆,平时练功受伤都会用到,有什么好看的。
范晓莹喂!
戚百草被惊醒,目光瞬间移开,耳根也可以的发红。
范晓莹哇!你难道是在脸红?
晓萤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凑上前去,仔细打量她颊边的那抹晕红,哇,居然真的是在脸红哎!天哪!
戚百草我去洗衣服!
百草刷地起身,随便抱起几件衣服往外走。
范晓莹喂……喂
拜托,那是洗好刚收回来的衣服好不好!这回晓萤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百草也太反常了吧。到底这药油有什么稀奇,会让百草看得脸红呢?晓萤一头雾水,拿起那小瓶子反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