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背
请勿上升
“心理研究表明,那些经常被触摸和被拥抱的孩子的心理素质要比缺乏这些行动的孩子健康得多。
成人更是如此,它会让你重拾童年的安全感,温暖感。”
1.
“好,那么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很有趣啊”,采访者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提问卡,按下心头重重的叹息声,“如果让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是会选择普通人美好但平凡的青春,还是拥有六份珍贵友情但却负担了诸多压力的青春?”
刚工作没多久的小姑娘问完后,本就比较安静的采访间霎时间鸦雀无声,众人心怀鬼胎但又十分有默契地一同看向受邀者,刘耀文。这是他新歌发布后的首次采访,也是组合解散后的首次。
可能当年的绣球花确实应了那句“时代少年团大火之花”的满怀希冀的戏言,团队大于个人的理念也的确让团的发展越来越好,但万事终有终,再火的团也逃不过这一定律。时代少年团解散这一既定事实让无数人唏嘘感慨,在解散后各团员的单独采访中都有提及,但最终也都是千篇一律,答案既无错处也无新意,众人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私下总会纷纷猜测,再配上当事人脸上若有若无的惆怅,仿佛没一点动人的狗血情节都说不过去,直接忽略掉少年人之间最珍贵的情谊与自此分别的遗憾。
个人总有一天要大过团的,这是无数前辈的亲身经历,更何况他们的师兄是开创了元年的养成系男团,早在团还存在时就已经单飞,成了无数粉丝的意难平,但这样也好,保留住了最美好的时候,省的后来互相开撕闹得团也千疮百孔,最后销声匿迹才教人难过。
在场的都是人精,权衡利弊一番后谁都知道后者应该是答案,既表示自己不忘初心又卖了一把情怀,能让无数当年团粉再度复活,一把韭菜割得好不快活,可是放到当事人身上谁都知道理由不会太过功利化,甚至答案都未必是后者。刘耀文这小孩再怎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再怎么制作出许多优良的音乐作品被人尊称前辈,都是在内娱乌托邦长大的,人情世故这一套早就不是他当时抠着手学的那么简单化与格式化了。
刘耀文低着头敛着眼睑,精心做过的额发微耷,从新人记者的视角看过去,只能见他右手不断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根本窥探不到神态,只有沉默。
许是沉默了太久,新人记者的眼泪都快涌上来,生怕把工作搞砸,平日里应对紧急情况的练习根本塞不进此时的大脑,周遭工作人员开始纷纷头脑风暴打圆场,试图以最囫囵的模具准确拓下一个让网络世界能接受的答案,挣扎着费力跳出黏稠的沉默,借以开启下一个话题。
可风暴中心者似乎并未察觉,沉默了许久后,他只是摇了摇头,脑海里掠过千万种答案,以他目前的阅历来说应付这种问题不算什么,但许久未萌发的少年意气让他硬是憋着一口气也要走心回答出一个真正满意的答案,但最终发现,他不知道,他无法回答,什么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
刘耀文摇头后,难捱的尴尬再次席卷了所有人,采访者的嘴张了又张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良久沉默后当事人才似是大梦方醒,主动站起身,向四周鞠躬道歉,请求休息一下,就像当年每次舞台结束后给周围工作人员鞠躬道谢一般,动作熟稔至极。
刘耀文出道后很少有这种情况。
年少时总有哥哥们陪着闹,后来单飞了又要趁热打铁,休息全用来补觉,连和家里人的视频通话都一再缩减,很少会长时间沉默,还无端占用工作人员的时间,只是沉默。
他盯着采访间打光的摄影灯,当时被无数粉丝高呼的狗狗眼此刻被灯光映照出点点璀璨,无数暖黄色灯光在他眼前汇聚,仿佛要逼出眼泪一般,不断延伸拉长,切割着时间与空间,又归拢为一束,好像抓住光就能抓住他曾经大把拥有的时光,能重回采访者口中的青春,能细细追寻自己最渴望的答案。
隐隐绰绰,他看见了无数人,看见了十八楼往来人群,看见了马哥,景元儿,张哥,看见了贺儿,亚轩,翔哥,还看见了,丁程鑫。
他好像一直都在那站着,长着张漂亮的少年面孔,唇红齿白,在楼外极显幼态,狐狸眼睛里盛满了情绪,刘耀文年少时并未读懂,只从里面提取出了年上者对年下者的包容与溺爱,便一味地想要靠近,直到他真正接近时才悲哀发现,他靠近不了了,只能到这里了,他的青春也便从这里开始。
他的整个青春都在为了真正拥抱他而努力。
刘耀文是什么时候发觉他和丁程鑫之间有壁呢,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哥哥只对他笑,只是摸他的头,但却可以对着马哥哭,可以和马哥交流一些尚在一米六时期的刘耀文还一知半解的沉重话题,刘耀文曾试图打破这层壁,却发现无能为力,哥哥愿意花一天的时间陪他练舞,手把手教他,给他夹菜,哄他睡觉,在老师责骂时护在他身前,真真正正地在养他,宛如他的亲哥哥,但就像亲兄弟之间也有秘密一样,他从来都不是哥哥压力的存放地,甚至可能是部分来源地。
狼崽刘耀文转换情绪很是一手,他参透这层道理后,便将心里哥哥瞒着他的委屈尽数转换为愧疚难安,以至于本就渴望迅速长高的念头更是愈发嚣张,与雨后藤蔓遍地生长的速度一般让人讶异。
因为在他看来,长高意味着长大,长大意味着哥哥能给他放宽权限,他也能知道哥哥的全部心事。
刘耀文的一米六到一米八一直是众多粉丝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狼崽子生长痛期间确实受到了哥哥们的许多照顾,丁程鑫怕刘耀文睡不好,跟宋亚轩换了房间,经常半夜被他闹醒后给他揉膝盖和小腿,而刘耀文则一边愧疚一边又暗喜,总是在吵醒丁程鑫后软乎乎地喊一句丁哥,还未变声的嗓音听起来总让人有保护欲,丁程鑫本就没多大的脾气更是被喊得一干二净。不仅揉膝盖,饭菜也要给他留两份,练舞时也总唤他耀文儿让他注意,就在这不断注意下,一米八的刘耀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米八很好,能和哥哥们并肩,能更好地打篮球,能更好地和哥哥跳双人舞,动作大开大合很是漂亮,能凭借身上愈发蓬勃的少年气捞一波粉,逐渐清晰的面部轮廓使先天优势愈发明显,气场愈发强大,连看惯了明星的舞台策划都不禁感慨,有时真是老天爷赏饭吃,把饭碗都捧到了嘴跟前,真的让人羡慕,又联想到网上的腥风血雨,除了佩服也说不出什么来,至于心疼还轮不上他们这些社畜,有时不冷眼旁观已经是人和人交往中的最大善意了。
但一米八的刘耀文似乎还未明白,长高不等于长大。
他仍可以肆无忌惮地粘着丁程鑫,暗自把丁哥换成丁儿,带着年下者暗戳戳的小心思,不断丁儿,丁儿地唤着,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丁程鑫的溺爱,但却仍然不能成为丁程鑫心事的倾听者,只能听见丁程鑫不断的表扬与关心,一米八的刘耀文还是未能彻底拥抱哥哥。
同床共枕的人是很容易察觉身旁人心事的。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只知道当天活动破天荒的少,公司大发慈悲不录物料,赶他们回宿舍休息,刘耀文侧躺在床上时还在回想丁程鑫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心想他是不是腰伤又犯了,想着想着就不觉将心事呢喃了出来,正念念有词想要下床问问时,被另一张床上的宋亚轩轻声叫住,刘耀文,转过来,快点。
“干吗?我还要去看丁儿呢”
“丁儿怎么啦?”
“我看他今天不太舒服,想去问问。”
宋亚轩愣了一愣,“丁儿不还有马哥了吗”
刘耀文也愣住了,沉默地抠着床边,宋亚轩看着弟弟愈发明晰的轮廓,怀疑过很久的事情还是问出了口,“刘耀文,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丁儿······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宋亚轩斟酌了半天,还是无法脱口而出那个词,并非他有所忌讳,而是二代众人彼此陪伴,谁都有偏爱,感情一定会升温,一定会发酵,但最终是否成型也未可知。
本来还打算翻身下床的刘耀文突然顿住了,他的恍惚心事此刻被心思细腻的宋亚轩的一句话彻底钉住,他甚至来不及张嘴辩驳一句,你在说什么啊,或者说,他不想辩驳,他也不知道怎么辩驳,因为他也看不清自己对丁程鑫的感情,他只是想真正地拥抱哥哥。
刘耀文此刻才发现大家好像都有觉察地长大了,包括和他同步生长的室友,一种莫名被背叛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刘耀文趁着漏进窗的稀疏月光回望着宋亚轩,他有着比丁程鑫还显幼态的面孔,白生生的,有时透过他就能看到另一面的丁程鑫,年轻的丁程鑫,悲伤的丁程鑫。刘耀文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宋亚轩的眼神堵住了,他的眼底也拥有了许多复杂的感情,眼泪被盛在眼眶里,被月光映照得波光粼粼,他望着他,就像丁程鑫望着他一般,幼态的眼睛,幼态的嘴,幼态的牙齿,唇红齿白的漂亮模样。
“宋亚轩,我,我求你了”,刘耀文闭了闭眼,连喘了几口气,“我求你不要那样望着我。”
你是最懂我的人,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我求求你,求你不要那样望着我,因为我从你这儿能看到丁程鑫,他一这样望着我,我就觉得我离他好远,我碰不到他,我见不得他,我永远无法肆无忌惮地彻底霸占他,让他只做我一个人的哥哥,我没办法这样自私,可我也不早熟,因此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丁儿,我只知道我要拥抱哥哥,我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否能光明正大,我只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他,以各种身份,各种理由。
那是刘耀文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关于丁程鑫的成长。
新人记者一直都记得那一幕。
年少成名的俊朗少年怔怔盯着采访室的某一处,在人声嘈杂时分流下了眼泪,两行泪源源不断地淌着,后来越来越多,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逃离,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纵横交错。采访室所有的人也都逐渐安静,谁也不知道在嘻哈圈大有可为的刘耀文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能是青春时代的某个错过的女孩,也可能是许久不联系的友人,或者是去世已久的亲人,没有人能说什么,他们只是安静地,沉默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人靠近,没人安慰,只是听着那哭声由呜咽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再到婴儿幼童般的啼哭,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哭到崩溃,就像浪迹一生却找不到最终归宿般,好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悲伤难过全数倾倒干净,大风刮过旷野,留下的只有少年的遗憾。
刘耀文感觉,自己从未拥有过真正的丁程鑫。
2.
丁程鑫片场休息时一打开手机,锁屏上的消息通知便是微博推送,七零八碎,真真假假,直到他翻到关于刘耀文的词条,以及橙黄色图标下面的绿色图标,上面显示着刘耀文的消息。
“丁儿,能视频吗。”
丁程鑫心下不知为何,骤然一痛。
丁程鑫和刘耀文真正视频上已经是一周后了,彼时刘耀文刚跟经纪人软磨硬泡要到了一个假期,被无数人高呼老公的养成系偶像在撒娇时充分展示了他的先天优势,没有谁能拒绝狗狗眼的请求。赠送了经纪人一个热情拥抱的刘耀文就此坐上了回重庆的航班,在旁人看来是回家,只有刘耀文自己知道,丁程鑫就在重庆拍戏。
“丁儿!”丁程鑫手机视频框中的刘耀文正坐在机场休息室里冲他高兴挥手,就算墨镜口罩糊了一脸也能感受到狼崽子此刻的兴奋与喜悦,“丁儿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丁程鑫忍着笑意,假装没看到背景中“重庆”两个大字,十分配合地猜测着,让狼崽子尽情享受着单飞后少有的情绪外放,隐藏起刚刚下戏的疲惫不堪,跟着小幺儿一起玩闹,恍惚间他们还是小糊团的成员,还需在出席活动时跟许多艺人共享休息室,还需在各大场合对各种人弯腰,每天的固定烦恼就是晚上收手机,每天的乐趣有无穷多,外界再夸心智成熟也能凑在一起奇奇怪怪。
但丁程鑫不能恍惚,进公司的那一刻,台风计划开始时,十八楼开始频繁有人上下楼时,丁程鑫便知道,他不能恍惚也不能倒,就算后来有了马嘉祺,他也不能放松。他一开始有那么多人陪伴,那么多人曾给予他无数偏爱,但自始至终抓住的,仅一个刘耀文,他选中了他,抓住了他,不管是强硬还是卖惨,当时被动接受了无数离别的丁程鑫就算用尽全部力气,也要留住刘耀文。
所幸刘耀文留下了,长大了,不算同步生长,丁程鑫却也陪了他半途的成长与全部的青春,费心给他营造乌托邦,不愿向他展现自己内心所有的阴暗与不堪,所有的崩溃与绝望,他怕小狼崽吓到,就算刘耀文已经比他们所有人都高,他在丁程鑫眼中,还是小幺儿。
“丁儿,我能去看你拍戏吗?”小狼崽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丁程鑫,他知道丁程鑫不会拒绝,他想要的只是丁程鑫无奈又宠溺的点头,在得到满意答复后的狼崽子更加开心,得意扬扬地切换手机界面向宋亚轩发私信,
“我要去探班丁儿啦!”
可惜宋亚轩没有任何回复。
在片场的丁程鑫是有别于舞台的,片场的他灵动,活泼,有丰富的情绪,饱满热烈有,隐忍克制亦有,狐狸眼中蕴藏了众多刘耀文所没经历的苦痛与挣扎,连带着脱出口的台词也微微发颤。他会是一个好演员的,刘耀文暗暗想,突然记起他和严浩翔去给马嘉祺助力那次,演一个街头小混混,本来还担心搞砸,结果丁程鑫让他俩本色出演就好,平时在团里面怎样就怎样演,话一出口身旁的队友和工作人员都开始笑,笑到最后刘耀文也只能抠着手委屈控诉他们欺负小孩,不停喊着丁儿丁儿,不断撒娇,就像在韩国街边小店向他撒娇要喝巧克力般,只不过撒娇这项技能已从生疏变得十分熟练。
丁程鑫好像一直都是打开刘耀文另一面的开关。
刘耀文感觉手机震了震,低头发现沉默已久的宋亚轩给他回复了消息,连带着好几条。
“嗯嗯嗯,知道了。”
“所以你只是想单单传递你的喜悦吗?”
“你打算给丁儿说什么吗?咱们彼此这么久都没见过面了。”
“不对,我上周刚跟张哥约了同一个录音棚!我们见面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耀文看着消息条,想着他要说什么吗,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从上次马哥生日小聚到现在,他想给丁儿说的话太多了,多到他无从张口,从作曲的困难到飞机机翼掠过的漂亮云层,朋友分享的山川河流,无意中看过的电影的一帧一秒,还有无数意象的排列组合,比如河流与冰冻,星子与甜杏,策划姐姐身上的独角兽纹身与巴塞罗那的整齐的城市排布,又或者是上周的采访,自己的新歌,年少时的悸动在此刻显得苍白且微不足道,他最想对丁程鑫说的,唯有思念二字。
是那种把思念嵌入骨血的。
所幸啊,就像那句歌词。
终于思念的人相聚。
“丁儿。”
“嗯?”丁程鑫一边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擦汗一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刘耀文,语调尾音的上扬似是奶猫发出的声音,又软又挠。
刘耀文被自己的想法尴尬住了一瞬间,手直接扣住了,本来斟酌了半天的各种说辞,在看到丁程鑫的那一刻都说不出口,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丁儿,我想你了。”
此刻正是片场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场记忙着放饭,导演忙着讲戏,演员忙着背台词,借着演戏之名谈恋爱的小情侣忙着打闹,但刘耀文那句话脱口而出后,四周的喧嚣杂闹在他耳中早已由具象化为虚无,似白云般一缕又一缕地被撕裂,分散,最终化为无声的思念,连带着视线所及的画面也开始虚化,只留下丁程鑫那张还未卸妆的面庞,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与当年第一次见面时没太大区别。时间赠予了他刘耀文一个丁程鑫,赠予了刘耀文成长的欢喜与疼痛,却好像遗忘掉了丁程鑫,这么多年对于丁程鑫来说好像只是这么多年,那自己对于他算什么,刘耀文没来由的一瞬间心慌,他害怕自己在丁程鑫心中只是一个亲如弟弟般的队友,但也确实如此,他还能奢望什么。
如果此时有场务经过他们,一定会发现,扣着手的嘻哈圈新秀刘耀文正死死盯着他们的男主角丁程鑫,眼神中的复杂感情再极力隐藏也没办法遮住,像是要把丁程鑫包裹起来,并非吞噬,就是保护一般的包裹,用薄如羽翼的丝织网柔和包住,但又带着暖阳的炽热,眼角微微下耷,甚至带着一点卑微。
丁程鑫听到弟弟的话,只是怔了一怔便笑了起来,嘴角上扬,弯弯的狐狸眼浸满了笑意,湿漉漉的,“诶呦搞什么呢。”
“不是的丁儿,我真的,真的想你了。”狼崽笨拙地解释着,好像只有热烈直白的话语才能真正表达他的感情。
“嗯,我知道。”丁程鑫似是安抚,也确是赞同般点了点头,“我也想你啦。”
狼崽子心里面想的什么丁程鑫不是完全不知道,不敢自诩带大,也算是一直陪伴着的小孩,小孩总是会因为自己不告诉他受伤而气鼓鼓的,每次和马嘉祺说话时小孩儿都若有若无地想打听,甚至都跑去问敖子逸自己说了什么,贺儿也一直对自己说小孩儿占有欲其实很重,但一直都没怎么展现。自己给了小孩儿偏爱宠溺,但却并非独一无二,不管是宋亚轩,严浩翔还是贺峻霖也都享受着自己的照顾。丁程鑫明白自己是弟弟的榜样,弟弟一直都很依恋他,想陪着他,自己也是一样,从孩童时进公司到现在,有刘耀文在身边的丁程鑫,是最有归属感的。
丁程鑫很想抱抱刘耀文,想告诉他,你是我最小的弟弟,也是我最爱的弟弟,我会告诉你我的所有,只是哥哥太自私,哥哥想让你再快乐一点,再陪哥哥久一点,害怕你就此远离,哥哥知道你早都不相信乌托邦了,从你的身高逐渐超过我们所有,从你开始独自跑外务,从你尝试给我们做饭开始,哥哥就什么都知道啦,但哥哥还是想让你再成长得慢一些,慢到将时间轴无限拉伸,让哥哥可以在每一帧都肆无忌惮拥你入怀,就像最开始那样。
3.
我到底该以什么姿势拥抱你,最好能让我们骨血相融的那种,我的下巴可以亲吻你的锁骨,我可以像幼时那般窝在你的怀里,我可以完全站直与你全身相贴,我也可以双手缠绕你的脖颈,可以双手搂住你的腰肢,可以双手从你腋下穿过将你箍住,然后以年下者的姿态理所当然地唤着你,丁儿,丁儿,我想那样的话,我的拥抱一定能告诉你我有多思念你。
丁程鑫,我的哥哥,我的榜样。
我青春的起点,我青春的终点,我的青春从试图真正拥抱你开始,从最终没能彻底拥你入怀而遗憾告终,所幸,我是你已离散的队友,是你一直的弟弟,是你永远的溺爱,也终将是你的独一无二。
是你永远拥抱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