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对上了他们的视线,茗只夏垂眼低头换鞋。
这位女人是她的母亲元芳,男人是她的父亲茗远志,她那好几年未见一面的父母。
看到茗只夏那刻女人微微一愣,然后用卫生纸慌忙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脸上的表情万分欣喜连过来把茗只夏迎进屋。
茗辰辰帮茗只夏把行李放回给她收拾好的房间,茗只夏跟着元芳去了厨房,鬼使神差的洗了手挽起袖子才想起她对这些活计一窍不通。
茗远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茗只夏抿抿唇,“爸妈。”
没犹豫多久她还是喊出了这个称呼。
其实小时候也是怨过的吧,在她高烧不退外婆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外婆去世他们最后还是因为工作办完葬礼就回美国的时候,在他们因为工作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把茗辰辰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时候。
可惜这些恨意都太过于短暂又没那么深刻,以至于随着时间流逝她都渐渐遗忘了。
元芳切菜的身影一顿而后感觉鼻子一酸却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强撑着将馅和好,茗远志轻轻嗯了声把手中的擀面杖递给茗只夏让她擀面。
茗只夏接过擀面杖深色尴尬,“我不会。”
恰好这时候茗辰辰回来了一把拿过茗只夏手里的擀面杖同时在案板上熟练地擀起饺子皮。
茗辰辰:“我姐之前炸过厨房后来就不让她进厨房了,这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闻言茗远志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包饺子了,这活儿她也不会做,站在一旁还格外尴尬就干脆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水果。
这样至少她没闲着。
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春晚,今年春晚格外无聊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按照惯例茗只夏今天应该要直播和粉丝们一起跨年的,可此刻父母、茗辰辰都在这儿她也不好提。
茗辰辰没骨头似的靠坐在单人沙发上,没什么坐相,相是累极了马上就要昏昏欲睡。
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正一脸纠结地想着什么,突然凑低声近问:“你今天不会还有直播任务吧?”
茗只夏诚实地点头,但是现在明显走不开,她已经做好职业生涯第一次放粉丝鸽子被喷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的心理准备了。
“喀,”茗辰辰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姐,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嘛。”
茗只夏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连忙跟父母说了声就准备回房间。
“回来。”
一声微怒的男声响起吓得茗只夏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茗远志阴沉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不悦茗只夏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说自从她回来这位父亲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一时间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机里春晚播放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僵持的气氛中异常突兀。
所有人都看向茗远志。
“不像话!”茗远志突然开口,吐出的确是冰冷的字眼听得茗只夏很不舒服,“父母还在呢就去忙你那所谓的工作。”
“这就是您双标了不是。”
茗只夏正欲开口却被茗辰辰抢了先。
茗辰辰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好像他们的工作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在他眼里难道只有他们的研究是值得花时间值得让他放弃家人朋友孩子的吗?
如果这样的话他无话可说,实话说平时他们的相处他就不太舒服,父亲来美国这么多年基本一直泡在实验室很少回家更很少出门社交,所以骨子里还是中国男人那套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其实像父亲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科研工作正常进行他这辈子都不会来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