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针叶枝头挂霜,四周静得出奇,月光藏匿着自己的身形。
二人坐着早已熄透了的的篝火坐了大半夜,成群终于恢复了起初温婉的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闲。
已经许久没人这样与景宁谈心了。
所以即使冷得发颤,他也没舍得叫停。
“以后就叫我阿辞便是,叫成王什么的太俗气了。”
小孩乖乖答着话。
“阿辞。”
成辞仿佛突然得到了慰藉,令所有烦恼烟消云散云散。
忽而又想起前些句子小孩单薄的身影,于是询问道。
“魏江以他对你怎么样?”
无人应答。
“罢了,不想说就算了,那你在王府可有受什么委屈?”
依旧无声,成辞疑惑地转头,突然地发现小孩卧在地上,似是睡了过去。
成辞慌极了,他居然忘记小孩畏寒!
这小东西也不说,居然就这样陪他冻了大半夜!
没来得及多想,抱起小孩便往镇上冲。
大多数药坊都关门了,成群急叩门,吵醒了一位郎中,替小孩抓了点药引。
“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保暖,别再受凉了。”
成辞谢过他,抱着小孩随意找间客栈便歇下了。
望着他的睡颜,成辞五味杂陈。
心道这人为何会这样痴傻,连开口说冷都不会。
浅浅叹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一个人靠在窗边浅睡着。
次日下午景守才迷迷糊糊醒来。
刚睁开眼便见到成辞英俊的笑颜。
“醒啦?你先等等,我去叫人煎药,待会就回来。”
景宁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又麻烦你了,成…阿辞。”
过了一会了,成辞左手拖碗,右手举一柄小勺,一勺勺细心地往景宁嘴里放着苦涩的汤汁,景可也一声不吭地全部吞了下去。
“抱歉,都怪我”
成辞说。
“下次不会了。”
景宁摇了摇头。
“不要,不怪你,我们回家吧。”
昨日那一件雪白的狐裘沾上了泥土,但是景宁依旧披在了身上。
路程不长,但昨日下了雪,泥泞不堪。
二人到了日暮时分终于回到了偏殿。
“就送来这吧,麻烦你了,阿辞。”
成辞也不好再说什么,告了别,回了自己的那屋。
推开屋门,景宁就感受到屋内的阴气。
抬头望见魏江以其在自己的座榻上,神情幽暗地望向自己。
“魏王…”
景宁的瞳孔在剧烈颤抖着。
魏江以忽而起身向门口走来,看不出什么情绪。
景宁越发忧郁起来,不自觉的抿了抿苍白的唇。
“魏哥哥。”
魏江以打断了他。
“至少回来了,本王还以为你与成王私奔了呢。”
魏江以淡淡一笑,但笑容阴森透骨,不如不笑。
“我没有。”
景宁低下了头更这句话变得有些没底气。
“啧,这才与成王见几次面?就这么急着献身了?”
话中的轻佻显而易见。
景宁也没再继续尝试反驳,因为他根本不会听。
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只会相信自己的猜想,从不愿意多听景宁的半句解释。
“这东西一直藏在枕头下面做什么?”
听到这话,景宁猛的抬起头。
看到魏江以两指见捏着那块山茶手帕。
他有些暗暗的激动。
魏江以他会喜欢吗?他会喜欢自己为他缝的手帕吗?
眼中是遏制不住的期待。
但下一秒,那块手帕去出现在了地板上。
魏江以好像使人抹布一般随手扔掉了那块手帕。
手帕砸在景宁的脸上,淡淡香味转瞬即逝,再后来他一团麻布板躺在地板上。
景宁一时说不出话来,耳边嗡嗡作响。
“ 在哪儿捡的破布?针角那么乱,刷碗都用不到吧?”
“ 你以后还是少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了。”
“ ……”
魏江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插入他的胸膛里。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凌迟着他。
精心择选最好的布匹。
对着经卷一点一点学着使用针线。
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一点一点不堪的回忆疯了一般涌进脑海,击溃所有防线。
心中绞痛。
三咸: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嘤嘤嘤,作为亲妈的我都受不了了!可是真正的大刀还在后面呀!啊啊啊啊啊!不说了各位,我先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