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旧是日上三竿,可是黎夏没醒。
正当她睡的香时,外面彭彭的好似有人砸门。
“护法!黎夏!我的小姑奶奶!起了起了!”
黎夏听到这话是再也睡不下去,大早上这么喊,是赶着见阎王不成?
“你有病就尽快治,莫要误了时辰!”
黎夏丢下这一句凶狠的话,猛地把门踹开。
门外的人顺着门一起跌了出去。
看着被踢坏的门,黎夏活动了下脚。
“这刚起来还不大利索,竟是把门都踢下来了。”
黎夏挑眉,一个少年才从门板下爬出来,额头上还起了一个顶大的包。
“诶呦喂您怎么还在这呀!谷主那边都传你了!”
“今日又传?”黎夏都要烦透了。这老头子明明没几天的事了,还瞎折腾,想向皇帝一样天天上朝然后累死吗?
“萧凌,你就跟谷主说,我身体不适,不去了。”
好好地睡觉,她犯法了?今日就是不去,那老头子应该也不能怎么样。
“可……可是都没人愿意来叫您,这差事还不是落到我头上,您让我就这么回去复命,谷主非把我脑袋削下来当夜壶使啊。我的小姑奶奶,您就走一趟吧,也不会少块肉……”
萧凌是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黎夏的屁股才挪了地方。
“行吧,真不让人安生。”
黎夏快速穿上外衣,随萧凌出了院门。
到了议事殿,黎夏果真又是最后一个到场。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这护法不发脾气倒也罢,但起床气是真的能吓死人。
大堂之上,付凌旁边站着的就是付云澜。
“来人,把昨日地牢闹事的那几个,给老身拖上来。”
付凌手狠狠一拍凳子。
黎夏表面不动声色,却已经在思考是什么人了。
她对于昨天的事,除了那鲛人,其他都是不大记得。
看着那几人被带上来,黎夏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私自动用雷击的那几个小子吗?竟被谷主抓着了。
对于这件事,付云澜的脸上也写满疑惑,黎夏看着他这表情,心里腾地窜起一股凉意。
付云澜也不知道这事!
她原本以为只有她和那鲛人知道。
看来付凌这老头子还专门安排人盯着她。这可真是她的“荣幸之至”。
以她对那老头子的了解,就跟人世间的妇女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的院子都未必能走出去逛逛,每天两点一线,不是议事殿就是他院子。
所以,这就更说明,付凌这是专门派人暗中针对。
看来,她以后还需谨言慎行。
“谷主饶命啊!我们只是想助少……”看着上面付云澜逐渐冷下来的脸,开口说话的那人话到嘴边却绕了个弯,“想助护法一臂之力啊!”
“嗯?黎夏,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帮衬你?”付凌故作慈祥地问。在外人眼里,这是来自父亲的慈爱,哪怕是养父。但在黎夏看来,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万一他以为是她有意拉拢,不就完蛋了?
“回谷主,这几日黎夏御妖遇到些瓶颈,实属心烦……也许这些下属是真心想替我分担,所以趁我不在牢中,私自动用机关。这次是黎夏心浮气躁,还望谷主莫降罪于他们。”
黎夏此言一出,台下都觉得有理。
那鲛人本就不比凡间妖怪,性格极为倔强,还透着冷漠,护法此时遇到困难,也实属应当。
“哦?原来是如此吗?既然护法为你们求情,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打五鞭,就自行下去吧。”
付凌挥了挥手,等候在外的戒律亭弟子便一人手持一条鞭子,向那几人走去。
待几人看清楚那是什么鞭子,顿时恐惧席卷全身。
这鞭子是特殊材质构成,一鞭下去,轻则扯下皮肉,重则骨头也要尽数震断,身上更是血肉模糊,只不过重的这种,没人抗得过来。
黎夏沉默地看着守卫们挨了五鞭子,叫人抬了下去。
伤口白骨依稀可见,伤成这样,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付云澜握紧了拳头,纵使这样,黎夏为什么还不从那高台上掉下来!
从小就比不过她,长大了,即便她身份低于他,可如今这谷主之位,父亲都有隐隐推举她之意向。
事事都压他一头,她凭什么!
黎夏看见了付云澜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与不甘,知道这是因为自己,黎夏心情也莫名的晴朗。这家伙,气死了才好。
死了倒还没麻烦了,零屿……也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