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觉得无论再住多少次,她都不会习惯住酒店来着。
人来人往,冰冷,还有洁癖。
于是她回到宫城的房子,打算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就回国,在外面待久了,总是会想家。
拉上窗帘,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的江虞起来便看到她爸发的消息,知道她在日本,让她带点日本特产生发洗发水回来给他,他还让张煜从俄罗斯给他带来着。
原因居然是有着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的江-帅老男人-沣,他躲过了中年发福,没躲过发际线危机…
江虞:……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还好,茂密着呢。
想想未来秃头的江沣,她心里画面感已经有了,江虞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后便想到了发量特别多的羽生,回想他练习时撩头发的场景。
江虞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他没回她。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
羽生正出门打算开车去做理疗,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想到理疗店离江虞家很近,不知道她还在日本没有。
他看到她给发的消息了。
想到她特意飞过来看他的比赛,虽然最后没有得金牌…羽生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虞虞,你还在日本吗?)
看到羽生的消息,江虞立马回道。
(江虞:在的。)
看到消息,羽生此刻也不知道要回什么。
是要特意感谢她,嗯,对,就是这个。
那我为什么要问她在不在日本?
所以是为什么……羽生内心一丝后悔,她都看到了,又不能撤回。
懊恼地咬了咬嘴唇。
(羽生:嗯,我去做理疗的店就在冰场附近,嗯,我可以来找你吗?)
所以为什么要找她……特意去人家女孩子家吗?,再次后悔的羽生,想捶自己。
正打着打扰了就不来了的羽生,就看到(江虞:好呀,你来就是了。)的消息。
羽生:“……”
……
从理疗店出来,羽生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水果,又打扰虞虞了,怪不好意思的。
听到门铃,江虞立马去开门,当要开门的时候,突然有点紧张。
捏了捏耳垂,然后开门就便看到带着口罩,眉眼弯笑的羽生。
江虞也一笑。
接过水果,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次没有野子和宫本在,就只有他们两个。
江虞问道:“结弦,你要喝点什么?”
羽生:“我喝水就好了。”
江虞特地给他拿了未开封的矿泉水,然后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
羽生接过水,坐在沙发上略带拘谨。
握着水瓶,羽生认真看着她说道:“虞虞,嗯,我,嗯,非常感谢你特意飞过来看我的比赛。”
提到那天的比赛,江虞没由得心一紧,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很多,更瘦了。
难过又涌上心头,江虞喝了口水压了压:“嗯,结弦你不用那么客气,嗯,你的表演很棒!其他的并不能代表什么,大家都看到了,都能从你的表演感受到的。”
都知道,你才是我们心里面的那个冠军,即便你已经不需要用这个去证明什么。
羽生也还没从比赛中的难过走出来,握水瓶更用力几分,略带哽咽:“嗯。”
看到他红了的眼眶,江虞一下绷不住了。
看着泪眼朦胧的江虞,羽生还有点愣愣的,然后就明白了,是因为他吗?
心思敏感又骄傲的羽生,把比赛没得到金牌的难过一直掩藏在心底,此刻看见她红红的眼眶,心里的孤寂就像被一丝温暖的弦轻轻触碰到。
刚涌上心头的难过慢慢消散,他的注意力被她的眼泪吸引,忙拿着纸巾给江虞擦着。
江虞此时眼泪又止不住,心里又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就在他面前哭了。
眼泪越擦越多,羽生仍红着眼眶,温柔安慰道:“虞虞,不哭了好不好。”
江虞点点头,眼泪还是没忍住。
然后边哭边解释道:“我不爱哭的,就是我看认识的人参加比赛就才很容易哭。”
羽生心里暖暖的,他没说话,然后虚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背,他都知道。
哭了一会儿,江虞终于止住了眼泪。
“是真的来着,不是哄你的,我有个朋友他也是运动员,我看他比赛每次都会哭的。”江虞再次说道。
羽生非常配合,惊讶道:“真的吗?他是什么运动员。”
江虞拿着纸巾擤鼻涕:“排球。”
“我从小哭到大的。”
羽生好奇问道:“你们从小就认识?”
江虞点头:“以前他就住我家隔壁,我们一起长大的。”
羽生豁然点点头:“那你们感情肯定特别好。”
江虞:“就像家人一样。。”
看着没有刚刚那么难过的羽生,江虞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哭也不是那么糗了。
反正哭都哭了…
看着他清俊的面容,江虞突然问道:“结弦,你用什么洗发水来着?”
羽生瞪大眼睛,就惊讶怎么话题突变:“洗发水?我用的潘婷.”
眨巴眼睛笑着问道:“怎么了?”
江虞解释道:“我爸最近发际线危机,让我给他找好用的洗发水。”
“我寻思着你头发不是挺多的?”
羽生一听,笑得奶音都出来了,:“我头发是挺多的,有人还找我代言来着。。”
又傲娇道:“不过,这个主要靠遗传的吧?”随即看了看江虞的头发。
江虞看他不妙的眼神,回道:“我也遗传我妈妈的发量来着。”
“没关系,他总要用洗发水安慰安慰自己的秃头危机,我后面会建议他去找个靠谱的植发医院的。”
“哈哈哈哈,好的,虞虞,你好可爱。”羽生歪倒在沙发上。
江虞听到羽生夸她可爱,心里暗自开心。
两人此时都(都在彼此面前哭过,一起糗过的人了)放松地笑着窝在沙发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羽生:“那你要回国了吗?”
江虞:“嗯,打算明天回去。那你后面要干嘛?”
羽生想了想,:“先在家过年,之后要回加拿大训练。”
江虞:“那你就一直训练,然后参加比赛冰演吗?”
羽生仰头,奶音道:“差不多吧,其他的也还没想好,就看情况。”
好幸苦,江虞在心里想着。
聊了一会儿,江虞就开门送羽生离开。
转身离开时,他又顿了顿,从见她的第一面到之后认识的每一天再到现在,一贯冷静自持的她为他的难过而感到难过,透露出脆弱的一面,对喜恶感受清晰的羽生,想到这,他突然道:“虞虞!”
“结弦,嗯?”
看着羽生面带笑容张开的手臂,江虞笑着抱住他。
这可是她要抱的,是他要抱的!
不同于之前的虚抱,这次抱的结结实实的。
羽生开心冒出小夹子音:“虞虞让我很感动,真的非常感谢。”感谢她这么真切发自内心的支持与温暖,给予了他前进的动力。
江虞看他没松心里美得冒泡,继续把手搭在他腰上:“虞虞说,你下次就不要再说感谢了。”
看着她还微红的眼眶,羽生摸摸她的头,笑着道:“嗯,好。”
松开江虞,羽生就戴上口罩离开。
直到没看见他的身影,江虞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