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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记一次体育课

我和H先生的日常

烈日当空,窗外树影斑驳,蝉鸣喧嚣。清风缱绻着花香,温柔地拥抱着行人。

跑道边的榕树苍翠欲滴,撒下大片婆娑的树影,斑驳了一地岁月。骄阳下飞扬的少年,翻飞的衣摆,月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染得几近透明。他们在烈日下奔跑,踏碎了一地光阴。

我倚在窗边,撑着头,任由阳光照在我的脸上。

在一众奔跑的少年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阳光照耀着他的发梢,微风吹起他的衣摆。他是那样的耀眼,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他停下来,抬头望向这边。似乎是看到了我,他笑起来,跳起来向我挥了挥手。

我迅速转过头去,将脸埋在宽大的校服衣袖里。也许没人注意到我的异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脸红的发烫,我的心也悄悄地悸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丝。

贺子时阿羽,你怎么都不看我?不是说好要给我加油助威的吗?

我将头紧紧地埋进双臂,不敢抬起头去看他。我怕他发现我的异常,也怕他嘲笑我。

贺子时你怎么了?阿羽,你还好吗?

贺子时你别吓我呀,是不是生病了?

贺子时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我没事。

你快走吧,别看我。

静默了许久,我以为他已经走了。便悄悄地抬起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给脸部降降温。

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我慌忙地地下头,他却用手撑住我的额头,阻止了我的动作。

贺子时你到底怎么了?

他眉头轻皱,似乎有些温恼,语气也颇重了些。动作却是温柔地紧,小心翼翼的。

我没事。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时,所有人都了涌向食堂。渐渐地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起身走向门外,趴在栏杆上,任由温热的晚风扶乱我的长发。

贺子时我就知道你又不吃晚饭,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

他嘴上说着指责我的话,手里却塞给我一个纸袋。香甜的奶油味从纸袋的缝隙里漏出,是我最爱的奶油蛋糕。

谢谢你,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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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当我们再次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蛋糕,同样有他陪在我的身旁。晚风亦如当初那般温热,时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你还记得吗?

那次,你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奖金给我买了蛋糕,最后还自己垫了班费。

贺子时吃你的蛋糕,别说些有的没的。

他偏过头去,一抹绯红悄然爬上了他的耳尖。

我避开众人,悄悄牵起他的手。

我都知道的。谢谢你,小贺。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们会为彼此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心生欢喜,因为我们早已心悦彼此而不自知。

也许,早在那时我们便已经悄悄埋下了情根。

晚风微醺,我们都醉倒其中,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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